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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哥哥公主郡主都配得上,配颜嘉毓,着实吃了大亏。
柏氏冷斥一声:“闭嘴,越说越荒唐了。那是你表姐,还是你将来的嫂嫂,你再这样出口无状,我就禁了你的足。”
陆若灵气结,跺跺脚甩下一句“谁稀罕她当我嫂嫂”冲了出去。
“你给我回来!”柏氏怒道。
陆若灵头也不回地跑了。
气得柏氏拍案几:“越大越不成体统。”
柏妈妈摇了摇扇子,劝了一句:“姑娘心直口快,夫人莫要生气。”
柏氏:“她那是口无遮拦,在家无妨,去了外头,她这张嘴早晚得闯祸出大祸来。她就是被我给宠坏了,无法无天。”
柏妈妈:“姑娘还小呢。”
柏氏摇头,发愁:“不小了,都及笄了,早该说人家了,可就因为她这破脾气,高不成低不就。”
纵是陆氏女,但是女儿才貌皆不出挑,这坏脾气倒是挺出挑的,门当户对的人家谁愿意。只得往下找,对方畏惧陆氏,也就不敢委屈女儿。可若是门户太低,她又觉得委屈女儿了,横竖定不下来。
想起来就觉得头疼,再思及儿子,柏氏又是一阵胀痛,一个两个都不让她省心。
“你挑两样东西,送去表姑娘那。”柏氏对柏妈妈道。
柏妈妈应了一声,去库房选东西。
……
阿渔摸着自己的脉象,暗暗啧了一声,就算不被‘自尽’也活不久了。
“姑娘,药温度刚好,赶紧喝了,喝了药早点好起来。”满脸慈爱的宋奶娘端着一碗褐色药汁进来。
看着那碗药,阿渔想起了那碗安神汤,也想起了昏昏沉沉之中被宋奶娘投入绳套中‘自尽’。
宋奶娘是陆氏家生子,随着颜陆氏陪嫁去了宣平侯府,后又随着丧夫的颜陆氏回到陆府,她父母兄弟丈夫儿女都在陆家当差,想让她背叛轻而易举,一手奶大的小主子哪能和至亲骨肉比。
只是,宋奶娘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将陆府众人过了一遍,阿渔发现可怀疑的人着实不少,这姑娘的生存环境也太险恶了些。
阿渔接过药仔细闻了闻,又略微沾了沾唇分辨,果真是有问题的。这小姑娘至死都不知道她的身子是被慢性毒药弄坏的,看脉象已经有小半年了,不出一年就得体弱至死,后续分量加重一些,时间更短。颜嘉毓生来体弱,她病死了,谁会多想。
“太苦了,我不想喝。我有点困,先睡一觉。”阿渔直接把药碗放了回去,不顾宋奶娘和丫鬟的劝说,躺回床上,还翻了身背朝着众人:“把小乖抱过来。”
宋奶娘和丫鬟劝了几句见劝不动,索性也不劝了,颜嘉毓打出生就开始吃药,吃药吃出了叛逆心,就想方设法的逃,隔三差五闹着不肯吃药,遂也不作他想。
宋奶娘道:“那姑娘先睡一会儿,回头再吃。”又吩咐人抱小乖抱来,小乖是颜嘉毓养得一只波斯猫。
阿渔抱着漂亮的小家伙躺在床上,身边都是披着人皮的鬼,还是猫靠得住。在没查清宋奶娘背后主子前,不好每次都拒绝宋奶娘加了料的东西,免得打草惊蛇,当务之急是尽快把解药配出来。
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猫,阿渔开始整理记忆。
颜嘉毓四岁丧父,随着母亲颜陆氏投奔外祖陆府,母女俩就在陆府住了下来。出了父孝便和比她大了四岁的陆家二公子陆明远定下亲事。次年,丧夫后郁郁寡欢的颜陆氏一时想不开,投了湖追寻亡夫而去。
颜嘉毓便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面上来看,陆家对这个可怜的外孙女很是怜惜,一应待遇与陆家嫡女一般无二。却也改变不了寄人篱下的事实,闲言碎语令颜嘉毓性子越发敏感脆弱,唯有不断告诉自己,她长大了是要嫁给二表哥陆明远的,陆府就是她的家。
所以当她无意中发现陆明远与安王府晋阳郡主似有暧昧,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敢去求证。
撸猫的动作顿了顿,阿渔嘴角轻轻一挑。
晋阳郡主是安王夫妇掌上明珠,而安王是手握重权的实权王爷,娶了晋阳郡主可谓一步登天。
反观颜嘉毓,体弱多病无父无母无势力,唯有巨额财产和宣平侯爵可取,前者早就进了陆府库房;后者以她身子骨未必能顺利生下儿子,无子便是一场空,且一个虚头爵位哪有实权来得重要。
于是,慢性毒药来了,颜嘉毓一病死,婚事自然就不存在,颜家几代人的财富也能名正言顺留在陆家。
多好的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