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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二)
阿篱落下的目光恰好看着他伸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又迅速放开,空落落的袖摆里夜风哧哧溜溜穿过,手指温度渐渐降下,一片冰凉。
杀生丸
心底低喃着那名字,眼睛又是一阵发热。
杀生丸静静地看着她走出去小半步,手突然如电闪雷光一般探出,拽住了她的手腕就往怀里带。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倒在了他怀里。
阿篱借由拽着他身上的毛披肩,稳住了突然失衡的重心。她紧紧拽着男妖的银色裘毛,有些惊谎失措地低叫又不敢太大声以免吵到睡着了的玲和邪见:“你!!!”
银色头颅埋在她颈窝和绵密黑发里,在她耳边低声叹息,妥协的语气,“女人!告诉我,你在气什么?”长臂紧紧锢在她腰间,樱花清浅的香气毫无保留地包围了她全身。
任他抱着自己的身体,她紧紧咬着下唇,脸色有些苍白。“我没有生气。如果你真想要我,我不会拒绝。但不是这种方式。”
“那么明白告诉我,你们人类想要的是哪种方式?”尖锐指甲挑开她刚刚掩好的衣领,冰凉指腹一一抚过她胸前肌肤,破碎的伤口处不甚平滑,甚至有些粗糙。
阿篱满眼惊怔,忽而红了脸,“你、你”又听到耳边低沉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没、没关系。”阿篱有些惊讶,居然也能听见这高傲大妖怪的道歉。
胸口那只手渐渐被她身上的温度煨暖,仍在慢慢游移,掌心揉着指腹捻着,手劲放得极轻极温柔。“我是妖怪,不可能会懂人类的感情,什么守护什么喜欢的,根本与我无关。你是人类”声音顿了一下,似是叹息。“也不可能会懂我的心思。”
他只是在活了数百年之后,突然有了一种想要留住某样东西的坚持,而那样东西却是人,一个人类女人。跟他以往养的兽骑或是收的随从都不同的意义。
阿篱怔在那,一动不动。心跳似乎停摆了,又似乎天地安静得她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以及他急促不安的呼吸。
“你这女人,不要再惹火我”他的愤怒可不是轻易就能平息的。新房里那个非礼她的狐妖男子,对她太过温柔的人类少年,偷偷逃离他身边的她本人,都是他怒气的来源。“否则,我宁可毁了你,也要永远把你留在身边。”
“所以呢?”哽咽着问,泪已经汹涌而出,眼睛早就红肿。
“”耳边清冷的男音消失,只剩下徐缓的呼吸声。
阿篱扭过身,泪眼朦胧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阴影里一双金眸慢慢靠近,最后唇上压了冰凉的柔软。眼睛猛然瞠大,眼中惊怔不定,跟对方清冷的目光对视良久。
唇瓣相贴,温热跟冰凉交互着温度,气息相融,渐渐弥漫出暖意来。最后,杀生丸终于抬起头,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阿篱颤声问,语音哽咽,“为、为什么?”她很傻,傻得当他压在自己身上粗暴地又咬又亲时,她真正在意的却是他并没有吻自己。亲吻的方式应该是唇贴齿合的,象征着相爱的人之间最最亲密的行为。
“你不是说人类将这个称为仪式”他抬手将散落的银发抿到耳后,同时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阿篱用力地眨掉泪液,定了定神,这才看清那张向来冷然淡漠的脸上居然浮起微红。
“谢谢”她一边落泪一边微笑,心已经被安心的幸福填得满满。谢谢,杀生丸。
他把她揽近,额抵额,鼻尖相触,目光相接。他依旧眼瞳清澈,目光冷然。而她已经泪眼模糊。
看到她的眼泪,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眼角,指尖沾染上湿热的液体。
“人类真是难解。”唇角弯起细微弧度,平稳的语气里带着几不可察的愉悦。“难过哭,高兴也哭。”拧起眉,冷着脸,认真嘱咐这时而很呆的人类女子:“总之,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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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突然睁开眼睛,睡意全消,在杀生丸怀中直起上身。她方才一直趴在他的银裘披肩上小睡。
他看着树荫外悬挂在天空正中的圆月,拧眉不语。静静月光流滞天地,光华月轮盘盘如玉,皎洁鲜明。月光洒下来,如有实质触感的水一般。
“出了什么事?”话说出口,她猛然停声,有些惊怔。天地空旷静寂,如一潭死水。
“时间,被停止了。”杀生丸看着那轮明月,若有所思说道。总觉得它散发着诡异妖气,若非他妖力非常,恐怕也会陷入这幻境之中。
“时间,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