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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隐约看到屋里榻榻米上蜷缩身体睡着的女子。蜷缩的睡姿,是连梦中也在不安的预兆。
眉尖几不可见地微蹙。她是巫女,眼睛对她来说,再重要不过了失去了视力的人类巫女,再也无法使用破魔之箭的巫女
尽管如此,她醒来之后最在意的竟是他。
他稍稍垂眉,半敛眼眸,棕金色的眼瞳深沉明亮。
“除了日暮里,真的无药可救吗?”他看着地念儿,沉声问道。难得正视一个血统卑贱的半妖。
回答他的依然只有沉默和叹息。
他拧起眉,表情冷肃。须臾,挑起竹帘入内。雪白衣摆扫过竹帘屋,帘子荡起落下,竹香与药香混入风里。
毕竟入秋了,天气渐凉,几片黄叶漫卷随风,飞入天际。
地念儿呆怔地看着他无声入内的身影,与母亲对视一眼,满脸疑惑。正巧那老妪也是无声凝视,唇角微扬,明明皱纹密布的苍老面脸竟显出几分秀美来。
“妈妈?”
她微微一笑,把头靠在他手臂上,柔声说道:“地念儿,那位小姐真是幸福,一定是个很好很善良的女人罢,你看那大妖怪对她”如此珍爱。如此骄傲的妖怪男子,总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呵。
她只是笑,话语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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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帘在风里荡起落下的声音,行走间衣料摩擦的声音,细碎的脚步声最明显的,是空气里漾着的樱花香气,清浅和馨。
虽然轻微,却是真得听见了那个大妖怪的脚步声,听觉敏锐许多。原本清浅匀长的呼吸转为绵长,稍有变化。阿篱紧紧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眼睛。睁眼闭眼,都已经不能再看见他。
一片黑暗。如此,就永远沉在黑暗中,不要再醒来吧这么想着,一股柔酸丝丝缠上她心头喉间,酸涩疼痛。鼻子酸酸,某种泪意开始酝酿。
在他进来的一瞬,她便醒了。已经不安警觉到这种地步,不能成眠。
却在他面前装睡。
“杀生丸求你、求你留下我一个吧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见面了不、也无法再见面了杀生丸”
她心里不断重复的乞求,他听不到。这一点自尊,也没能保住。在他眼里,这样没用的自己
四周一片沉寂。她只听到屋外传来细细的风声,以及自己呼吸的声音。近在耳边的一阵衣料摩擦声,似乎他就在自己身边。
阿篱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又重新开始。那绵长均匀的气息,仿佛她真得睡得颇为安稳。
“KA GO ME。”那个大妖怪说话的声音低沉温醇,清冷,不含温度。与他相处的那段时日,她对于他的寡言少语早已习惯,甚至希望此刻他一句话也别问她。
别问她为什么会失明,别问她为什么会差点被陌生男子辱了清白,别问她分开后去了哪里,别问她再相遇为什么是这种情况,别问她为什么连她自己也无法知道的答案。只知道他出现了,救下了她。
他似乎也是不在意,竟一句也没问过。让她既庆幸,又失望。她在期待些什么,又在害怕些什么?答案无法确定。
他说了一句之后,再无下文。沉默许久,阿篱又听到一句,不自觉地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眶发热,慢慢积蓄泪意。
杀生丸说:“又做噩梦了吗。”
她还是无法看见任何,只感觉到额头被他微冰的手掌轻熨,他的手指修长,指甲尖锐,轻轻刮过她的眼角。那微冰的触觉刺激到她的泪腺,眼泪落得更凶。阿篱一直侧躺,蜷缩着身体,此时双手在被底紧攥着被单,用力地绞。
哭得微微颤抖。
再也看不见他了尽管明明知道他就在面前她紧咬下唇,不愿哭出声来。隐忍地悲伤。“哼呜嗯”
“阿篱”杀生丸看着她隐忍哭泣的脸,表情平板冷漠。只是眉尖蹙紧,纯澈的金眸眸底尽是潋滟水光。眼神泄露了一切。指甲轻轻刮过她的眼角,指尖被她的泪水润湿,隐约是微热的,心却像被烫了一下,奇异地揪紧。
“哼呜嗯”她愈泪落,低声呜咽,身体微微颤抖,蜷成一团。“杀、杀生、丸呜”
“我在这里。”他敛了敛眉,看着掌下她被泪浸湿的脸。人类的,眼泪,吗?真是特别妖怪的自己,从来不会有如此懦弱的东西。他自然也无法了解,眼泪的含义。只是,不喜欢看到她懦弱到想要躲起来独自一个人舔舐伤口。
“我身上”分明听到他们在说,她身上中的名叫“没药”的毒,无药可救了。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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