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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辛姐您别寒碜我,您比我大两岁呢。”他手里捏着白烟杆,回头笑道。
“呵,干嘛呢?”她也笑了笑。
“没事,随便看看。”
“哦。”她小步凑到旁边,稍显局促。
阳台很宽敞,三面无墙,抬眼望去,那些稀疏的高楼,密集的矮房,拥挤的街道和碎碎而行的路人,就像幅别扭图画,充满了不规整的冷清。
一个是底层的小演员,一个是影*帝,即使被封杀了。可现在影视圈里,谁不知道这位主儿的广阔人脉和超好口碑,指不定哪天就翻身爬上去了。
祝语辛瞥了眼他,难得有机会独处,努力找着话题,道:“你晚上的戏,准备好了么?”
“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她奇道。
他瞧了瞧她,毕竟是戏里的女主角,便道:“我刚看剧本的时候吧,感觉跟《小武》差不多。哎,《小武》你看过么?”
“没,没看过。”
“呃,反正就是感觉风格挺像的,但接了之后,又仔细看了几遍,自己忽然没啥信心了。”他摇摇头,犯愁道:“这戏,太难了!”
“啊?难?”祝语辛眨眨眼,特别蒙圈,自己怎么没觉出难来?
“啊,没事没事。那个,我先回屋了。”他捻灭烟头,弹进垃圾筒,没再多说,只是摆了摆手。
《安阳婴儿》的剧本非常简单:下岗工人捡到个孩子,襁褓中有张纸条,写着呼机号,并说愿意收养这个孩子的,每月能得到200块钱抚养费。那母亲是个**女,俩人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
这故事显得有些逻辑不足,结构单薄,但那是导演的事儿。如果光论表演的话,的的确确不好掌控。
他见识过那么多有个性的导演,深沉的深沉,暴烈的暴烈,残酷的残酷,一个个都高高竖着FLAG。甚至一度认为,朱纹就是最没人性的家伙了,结果现在才发现,汪超才特么是最最冷漠的货色。
跟《小武》相较,诚然,俩片子有类似之处,但贾璋柯绝对比汪超温情得多。后者对某些问题的解剖程度,以及不带任何感官的视角,直直的透彻到骨子里,冰冷得吓人。
光是如此,也便罢了,更重要的是,汪超想拍的是安阳,是活在安阳的人。这也是,他信心最衰弱的地方。
拍《小武》时,靠的是无知者无畏,没什么思想层次的考量。等到了《站台》,他觉得,以自己的水准而言,已经发挥到极致了。
不仅是技巧性的增长,主要是情感上的厚实。他对汾阳的城,对汾阳的人,对汾阳的历史和故事,完完全全的熟悉了。
所以,他演小武时,堪称浅薄;演崔明亮时,却异常饱满,因为身在饱满的城市中。有了感情,他就是崔明亮,就是汾阳人,不必再从局外的角度去生搬硬套。
而汪超这个坑货,要拍部关于另一座城市的电影,情感愈加浓厚,进度又这么赶……真的不敢打包票,能发挥得好。
安阳于他如此陌生,没有任何的记忆,没有温馨或冷漠,只是一座普通的空城。
他怎么演?
(二更是没有了,好吧,我自己打脸,Orz~~~~~~~~)(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体验生活
宾馆附近的小夜市,微冷。
街道不宽,车辆流水般驶过,压得路中间的破井盖子咣啷作响,两侧都是吃食摊子,戳着无聊的摊主和稀稀疏疏的食客。
汪超找了处面摊做场景,原本想给老板一些钱,人家倒爽快,说自己能拍电影了,还要什么钱,瞧不起嘛!
摄影机固定在摊位后面的塑料棚子里,家伙事挺多,小推车,煤气罐,油锅面案大水桶,方桌上摆着辣子和粗糙的卫生纸,铮亮的灯泡晃得桌面愈加油腻。
老板抱着个婴儿,用碎花棉被裹着,首次触电,极为走心,颤颤巍巍的正兴奋着呢。
三秒钟后,褚青穿着件军大衣,从右边入镜,黑乎乎的背光,根本瞅不清脸。他稍微设计了下走路的细节,一步步的用鞋底蹭地,非常邋遢,显得很没力气。
“吃什么?”
“一碗面。”他坐在桌旁道。
“来来,你先给我抱着小孩。”老板把婴儿塞过去。
“你的孩子?”
“不是不是,不知道谁家的,给我放这了。”老板嘟囔着,回到面案前,啪啪的开始抻面。
那可不是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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