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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桓英不答少灵的话,只问:“如今怎么办?”
这般残局,怎好收拾?少灵后悔不已,勉强镇定下来,想了想,道:“你带无爰离开,婚宴之事,我来。”
“少庄呢?”
少灵敲敲额头:“我的错。”
桓英又哼:“废话。难不成还是无爰的错?”
少灵没空和他辩解,正待举步入厅时,无爰已弯腰一福,颤抖着身子转过脸来,提着裙摆匆匆穿过上千宾客之前。她走到厅口,看见桓英后,蕴在眼中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滚滚滑落。
桓英心不忍,刚要向她伸出手掌,宽袖扬起时那蒙在脸上的黑纱蓦地飞动起来。
“王上当心!”随着一声大喝,蓝影似旋风般闪入厅,古剑出鞘,铮咛一声,挡下了那险险射上龙撵的暗箭。
一支击落,随后而来的,是三支游蛇一般上下飞动、快如闪电的赤黑箭镞。
“刺客!”
“保护君上!”
厅里骤然混乱,桓英纵使武功再高,也是一人不能三顾。眼看那箭镞将至龙案前,有金影长扬,素手纤纤,竟是毫不犹豫地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截住两支飞箭。
眨眼间,血溅明堂。
桓英击落最后一支箭,垂剑回眸时,只见瑾公怀里倒着一白发女子,一支箭自她掌心穿透而过,一支箭,刺入肩骨,犹自颤颤摇晃。女子想是倔犟万分,清眸冰寒,银牙暗咬,竟是一声不吭。
瑾公喃喃:“独孤。”
女子发笑,眸光转狠,她脚下用力想要站起,却奈何身子不听使唤,血流肆涌,难以使劲。
“师父!”无爰自厅口奔回来,跑上玉阶,跪在女子身侧,手脚无措,白玉一般的脸庞上急得满是冷汗。
瑾公脸色铁青:“宣儿!”
夏宣哭笑不得,他堂堂一国公子,今日来东齐竟尽给他们做大夫了,要知这婚宴如此不太平,他早该携来自己的宝贝药箱,也省得如今这般慌里慌张的。
“司马狟,速回国宾馆取我药箱来。”
“诺。”
“姨母,你忍着点。”夏宣回眸,也跪于白发女子身旁,如此称呼她。
桓英眼见夏宣在此也略放了心,他转身环顾四周,锐利的眸光在黑纱下隐隐滑动。少灵命禁卫封锁了公子府内外,少庄此刻也早顾不得自己的事,吩咐公子府下人请出满厅宾客于外间歇息后,关上了厅门。
厅间角落,一处厚重的帷帐无风而荡。
桓英斗笠一抬,冷笑一声,右掌一晃,三枚匕首自袖间滑落掌心。
寒芒厉闪,匕首直入帷帐内。
只是等他撩开帷帐时,入目,唯见溅满淡黄绫绸的殷红血迹。
“怎么?”少灵来到他身边。
桓英冷笑:“受伤了,逃不远。”音落,他便挥掌拍开靠近的窗扇,身子飞去夜色下。
少灵眸光一动,自相反的方向寻了出去。
公子府东院兰墅。
银月落光,照得满地树影婆娑。重重花荫间,有金衣公子淡然伫立。
黑暗中,一道鞭影毫无声息地自他身后挥下,公子不动,举头望月,宛若浑然不知。长鞭及金袍时蓦地又被收回,执鞭人跑至公子面前,瞪了他几眼后,问:“你是谁?”
公子笑得温雅,气韵清贵。他垂眸,打量眼前的人:“你,又是谁?”
月光下,站在公子面前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绯色衣裙,脚穿白色蛮靴,貌美如雪下红梅,只是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瞪起来人毫不顾忌,骄傲非凡。
小姑娘扬头,面容一拉:“我是东齐公主夷长。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地来东院?”
“哦?东齐公主?”公子面容不惊,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夷长的蛮靴,一笑,“我看你倒像是塞北的公主,不像烟雨山水中长大的夷女。”
夷长蹙眉,长鞭一甩:“我问你是谁,你还没答。”
公子抿唇,头低下来,靠近夷长的耳畔,轻轻道:“我叫襄。”
温热亲柔的呼吸带着莫名而又好闻的香气,夷长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脸一烧,适才的胆大泼辣似乎在瞬间就被这陌生男子的一句轻语冲散击垮,她不知所措地退后两步,望着他,亮晶晶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星光倒映里面,像是夜下秋水。
公子又是一笑。
“那三支箭,是不是你射的?”夷长凶巴巴地问。
公子仔细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