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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哲没再说话,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回市里两百多公里,三个小时,他本也没打算当天就回去,他还不至于骚包到出回市就专门为了吃顿饭。他结了帐,带着李庭云到街对面的一家酒店开了房,楼上楼下,两间房,避免了身上身下。
郑哲很清楚李庭云这个贵妃醉酒是什么意思,但之所以还没迈出那一步,是他知道李庭云的喜欢是肉。欲,就很直接的想要性,然而他又一想,如果他只为了这个,那又何苦等到现在?
他还是想找个他喜欢的人,实在不行喜欢他也行,一定要有感情,少点也行,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或者子孙满堂,或者断子绝孙,怎么都行,只要别做单手侠就行,弄成执己右手,媳妇我有,这郑哲可受不了。
晚上郑哲睡不着觉,站在窗户边抽烟。
他起初打算想想生意上的事转移注意力,可惜正值年初,没忙头,他便只能开始回忆小时候的事。
即便是他很刻意的避过那两年,到最后他还是不自觉的想起当年那段日子,末期的时候,他跟顾铭两人整天对着打,打的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他后来回想起来,觉得是自己当时太过年轻,顾铭又不开窍;现在想想,都年纪一大把了,其实不开窍的好像是他自己,他就像个绷紧的弓,攻势连连,永远脱靶,虽然到后来终于擦了边儿了,他也累极了,谁知道离正中红心那年还有多久,一年,两年,五年?
韶光已逝,竹马老去,继续苦苦相逼实在是没意思。
顾铭在回去的路上。
一起来的还有不少人,两个车,张春天因为有话想跟他说,便把剩余的人都赶到前头那辆车上,他自己开着车,带着顾铭上了高速,狠踩油门往回跑。
张春天十分不能理解顾铭,他气囊囊的,大脸发红:“顾铭,你怎么想的?”
顾铭这回没有发呆,他低个脑袋,手指头在手机键盘上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摁。
他的手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躁乱过,他连砍人的时候手都平安稳当,然而他现在也不是在做什么危险动作,只是在编辑短信,不过他没编辑完,他全删了;因为他俩实在经历过太多不美好的事,因为他还不能确定他自己,因为他还对这种感觉很陌生,他得确认好了,等他捋顺了,决定了,该跑的跑不了,对的也错不了。
张春天又看了他一眼:“发给谁呢?”
顾铭收起手机:“你刚才问什么?”
“我说你怎么想的,你看看那俩人明显就是要酒后……先别说我支不支持这事,玩完就踹我真是挺不乐意的……”张春天说道这里惊了一下,他说漏了嘴,好在他脸皮够厚,又直接进入到下一话题:“他敢欺负你,要不我找人揍他一顿,把他弄回来吧。”
顾铭明白了张春天的意思,他破天荒的跟张春天笑了笑,示意他不必多说。
虽然他倒不是很在乎得来的东西是否是靠强迫,只是他现在实在急不来。
他还没想通那东西他想不想要,他不想要的,给他也不要,他想要的,不是他的他也敢争,他要东西从来不看他能不能得到,都是先衡量他想不想要,这其实才最合乎他的性子,不要脸面,不是善类,貌似软糯,实际狰狞,这才是他,才是顾铭!
***
艾金是一月初的时候到的。
郑哲开车去飞机场接的他,有年头不见,艾金打扮时髦,人也漂亮了,脸不知道擦了什么,涂的粉白粉白的,眼珠子发蓝,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戴了什么彩片。
郑哲看他那样就闹眼睛,艾金也痛快,翻出个小盒,揪着眼皮就把彩片摘下来放好,接着又双肩包里翻出一盘cd递给郑哲:“见面礼。”
郑哲看一眼封皮:“这是啥?2002年的第一场雪……这都04年了,怎么还唱02年呢?”
艾金拆开外头的塑料包装,接着把cd塞进播放口里:“你咋这么老土呢,这盘碟现在可火了呢,到处都在唱,歌手叫刀郎,我好爱他的声音,特性感,我跟我老公做。爱都听。”
郑哲听的直笑:“你这么一说,你让我以后拿什么心情来欣赏他的歌?”
“想我的时候听啊,”艾金对着车里的化妆镜左右照脸:“你看你多想我,跟我打个电话都不舍得挂。”
郑哲很认真的听那张专辑,半晌又皱了眉头:“这歌词儿也你妈太露骨了吧,什么火火的嘴唇午夜*的……这唱的不是口那啥么?政府也让发行啊?”
艾金笑起来,眼睛弯弯着:“你心怎么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