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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凡雍穆王或金氏所奏无不“所请宜许”。他的嘴边露出奚落的笑容,喃喃地道:“又非是圣人之贤,奏什么都准……”身边侍立的宫女形如枯木,神情不敢有一丝变化,犹如魂灵出窍。
少阳公主跨进殿时,正赶上龙佑帝看折子看到厌烦,她的出现正是一剂绝好的清心剂,龙佑帝马上精神振奋,跳起来道:“好妹子,你来得正好。”抢步走出招呼她。
少阳扑进他怀里,“皇帝哥哥,我……”话没说完,已嘤嘤哭起。龙佑帝眉头一皱,唉,他竟忘了郦逊之拒婚的事,这会儿的少阳哪里有陪他解闷的心,给他添堵还差不多。这下子,他不觉越发烦躁。
“好妹子莫哭,逊之这种牛脾气,嫁了他不是更难捱?不如再给你挑个好的。左家两兄弟如何?”少阳拼命摇头,“我不要,我谁都不要!我这辈子也不嫁了!”龙佑帝苦笑,想不出更多劝慰的话,好在此时,太后进宫的声音已传了过来。
太后一见哭泣的少阳,立即正色道:“你的事自有母后给你做主,到皇帝跟前哭闹什么?我正要和皇帝谈此事,你先回宫去。”少阳眼中楚楚可怜,摇头道:“我要留下来听。”太后道:“母后绝不会委屈你,你且安心去吧。”
龙佑帝心知太后必有话要背着少阳,便道:“母后说的是,说你的婚姻大事,也不晓得害臊,缠着我们作甚?”少阳见龙佑帝也要她回避,只得收起脾气,闷闷不乐地走去了。
龙佑帝情知太后必然有一顿教训,果然等少阳一走,太后的脸就如染了一层青苔,恨声地道:“郦逊之抗旨拒婚,是谁给的胆子?当中有什么缘故,你想过没有?”
龙佑帝道:“母后言重。逊之早有婚约,抗旨也是迫不得已。”少阳这桩婚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稍微一在郦伊杰跟前提起,就被这一理由委婉谢绝。
“哦?”太后冷笑,“哪家的千金?”
“嘉南王府的郡主燕飞竹。”
“嘉南王的郡主……皇帝恐怕乐见其成?”
“母后说什么呢,他们两大王府结亲,父皇若在高兴还来不及。”
“你倒知道提先帝!”太后一连串冷笑,听得龙佑帝心里发虚,“先帝为什么打发燕陆离镇守江南?就是要分开郦、燕两家!你却一心把他们联起来,想对付谁呢?”
龙佑帝色变,不想示弱,兀自嘴硬道:“不过结为儿女亲家,两家还是一南一北。”太后一拍桌子,“哼,他们两人互换兵符的事,你休以为母后不知!他日打进皇城来,看是这儿女亲家心连心,还是你这皇帝待他们有恩!”
龙佑帝终于失控,叫了声“母后”,!憋出一汪泪水,声泪俱下道:“母后为何总疑辅政王爷要反?父皇若在,看我们君臣猜忌岂不寒心?”他这番话说完,自觉身心皆疲。他不是没想过其中凶险,可想又能如何?历代君臣间相互牵制的情形,早如前生般历历在目,疑人不用,他不得不赌此一着。
太后咬唇,无力地靠在座上,道:“你以为我想么?我们孤儿寡母说来无限风光,其实命悬一线。一旦有人不轨,空空四只手掌能做得了什么?”
龙佑帝与太后之间最诚恳的一次对话没来得及展开,便终结在宁妃的请安中。因她是太后堂弟金齐之女,龙佑帝往日见她总是敷衍,难得这回没厌她来,和颜悦色地说了两句。宁妃以为时来运转,格外奉承,巧笑嫣然说了好些话。
太后只得叹气,颇有点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无奈,摆驾回了慈恩宫。不想她一走,龙佑帝的脸顿时没了生气,疲倦地对宁妃道:“朕乏了,你先去吧。”
宁妃刚想撒娇,见龙佑帝连眼也闭起,便顺从地道:“皇上劳累,妾身会几招推拿,不若陪皇上一面聊天,一面松松筋骨?”龙佑帝点点头,靠在椅背上养神。
分寸力度拿捏得正好。龙佑帝遗憾地想,她想是用心学过了,可惜做人的风度气质,宁妃就做不到恰到好处。她像是一盆倒满了的水,端了行走总会泼得到处都是,给人数不清的麻烦。
“皇上要立后了,只不知,皇上是想从妃子里选,还是另娶?”宁妃见龙佑帝眉头舒展,立即讨好地问。
“哦,你说呢?”龙佑帝一惊,立后?宁妃何出此言。
说起这事,宁妃面露喜色。眼下诸宫妃子姓金的仅她一人,而立后这等大事自是太后做主。她娇笑着倚在龙佑帝胸前,道:“这种大事,皇帝就听太后的吧。”
龙佑帝忽然没了心思,推开她的手,道:“我去慈恩宫。”
太后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又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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