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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守城。金主与太后妃嫔告别,大哭而出。既至城外,四顾茫茫,无家可归,不知往哪里去较为妥当。随从诸臣请暂往河朔,遂即渡河东行。恰值大风忽起,后队未能渡过,蒙古兵已经追至,杀死金兵不计其数,投河自尽者,多至六千余人,尸骸蔽河而下,金元帅贺德希战殁。金主渡河,向北而去,令博索往攻卫州。蒙古将史天泽挥兵从真定杀来,博索望风遁回,请金主驾幸归德,乃与副元帅阿里哈等六七人,登舟而南,奔往归德。
金兵不见了金主,四路奔溃,归德统帅什嘉纽勒浑,迎接金主,陈说各军奔溃,皆出博索一人之罪。金主乃将博索枭首,又遣人至汴京去迎接太后及后妃。哪里知道,汴京早已投降蒙古,太后及后妃已被逼入蒙古营中了。原来金主离汴时,曾命西面元帅崔立驻兵城外。崔立已萌异志,即便率兵入城,将留守汴京的讷苏肯、萨尼雅布尽行杀死,直入宫中,对太后王氏道:“主子出幸,城中不可无主,应立卫王子从恪为主,他的妹子曾为蒙古皇后,容易议和。”太后见他带剑而来,声势汹汹,吓得战战兢兢,连话也说不出来。崔立即矫太后诏,命以从恪为梁王监国,自为太师、大元帅、尚书令、郑王,兄弟子侄,皆封官拜爵。又托词金主在外,征索随驾官吏的家属,将妇女驱入自己府中,择有姿色的,逼令侍寝。每日必御数十人,彻夜宣淫,尚不畅意。又禁止民间嫁娶,闻有美女,便劫来取乐,略有违言,立即杀死。人民衔恨切骨,他的党羽还说他功德巍巍,可比伊、周。正要勒碑刻铭,宣扬威德。忽报蒙古帅速不台大军已至,诸将惊慌异常,唯崔立谈笑自如道:“我自有妙计,保全此城。”
到了夜间,即赴速不台军中议定降款,竟把金太后王氏、皇后图克坦氏,以及梁王从恪、荆王守纯与各宫妃嫔尽行送往速不台营前。又在城内搜刮民间金银,往犒蒙古军队,胁迫拷掠,无所不至。金太后等即至蒙古军中,梁王、荆王遂为速不台所杀,其余后妃等人一齐押赴和林,沿路行去,艰苦万状,比较徽、钦北狩,尤为难堪。读史至此,不禁拍案大呼:天道好还,报应不爽了!那崔立既将后妃作为犒军条款,又把汴京充做纳降贽仪,迎接速不台入城。
速不台遣使报捷,且请命窝阔台,说是汴京围攻已久,士卒死亡者甚多,欲屠城以雪忿恨。窝阔台闻言,俱从其请;幸有耶律楚材在侧,竭力谏阻,始谕速不台除完颜氏一族外,余皆赦免。汴京城中,一百四十万户,幸得耶律楚材之力,乃得保全,这件功德,可说不在小处了。速不台检查已毕,率军北去。崔立恭送回城,行到家中,欲与妻妾欢聚,谁知阒然无人,所有金银玉帛,以及家小人口,矫妻美妾,尽为蒙古掳去,不禁悲从中来,抱头顿足,大哭一场。转念一想,蒙古如此可恶,好在汴京尚在我的手中,不难报复此仇,遂即停悲止泪,另作安排,暂且不表。
单说金主在归德,与随从诸臣计议将往何处。什嘉纽勒浑,请在归德暂驻;富察固纳不以为然,请驾北渡,以图恢复。纽勒浑从旁力劝,固纳大怒,挥兵将他杀死,又把金主幽囚起来。
金主心内甚是愤恨,暗与内侍局令史宋珪、举御纽祜禄温绰、乌克孙爱锡等,议讨固纳之罪。恰值北路招讨使乌库哩运米四百斛至归德,劝金主南徙蔡州。金主与固纳商议,固纳不允,且下令道:“军民人等,有敢言南迁者,杀无赦。”金主愤不可遏,遂令纽祜禄温绰、乌克孙爱锡,左右埋伏,邀固入内议事。固纳不知是计,摇摇摆摆而来,刚才入门,伏兵齐起,将固纳杀却。金主遂赴蔡州,仪卫萧条,人马困乏,休息了数日,始命完颜促仲德为尚书右丞,领省院事。仲德有文武才,事无大小,皆躬自处理,选士马,练甲兵,欲御蒙古。无如金人气运已尽,上下恬熙,仅有一个完颜仲德,济得甚事。此时蒙古主窝阔台,又命行人王楫,往南宋与史嵩之接洽,协力攻金。
史嵩之奏闻临安,时宋理宗嗣位,以金为宋之世仇,正宜乘机报复,遂允其议。命大将孟琪,率兵三万,米三十万石,与蒙古夹攻金人。蒙古将布展攻打蔡州,正被金兵杀败,闻得宋师到来,心中大喜,遂与孟琪议定,南北分攻,十分危急。金主勉强支持了两月,已是残年,次日便是宋理宗端平元年,蒙古主窝阔台嗣位之第六年,乃是金主守绪之末年了。金主侵晨在城上巡视了一周,到得晚间,召东西元帅完颜承麟入见,以玺绶付与,拟即禅位。承麟涕泣固辞,金主不许道:“此城必难保全,我肌体肥重,不胜鞍马,只有以身殉城。你生平本捷,且有将略,万一得脱,绵延宗社,我亦可以瞑目于泉下了。”
当即召集文武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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