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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羽蕊。”他的声音催促她回去。
她移下椅子,站直了,猛烈的摇头。“你不该这样,我们该……谈话的。”她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深呼吸,她命令自己恢复冷静。
沈飞也站直了。“羽蕊?”他显然十分困惑。
她退后一步,彷佛他会跳过流理台来,再吻得她神智不清。
“我有些问题要问你。关于你的重建计画。”
他端详她认真的表情,点点头。“好,你问吧。”
当他拿起盆钵,转身完成搅拌,准备开始做早餐,同时回答她的问题,羽蕊反而莫名的沮丧起来,然而对他又增加了一分佩服。沈飞能有今天的成就,确是因为他有旁人所不能及之处。她甚少见到男人在情感上能像他这么收放自如的。
她的沮丧也是为了相同原因,表面上她或许立刻由亲密气氛纵身跳出来,内心里她却深陷其中,已无法自拔她渴望它再次发生。
芙音说得没错,她逃不掉的。
羽蕊迟缓地走过走廊,然后她警戒的直觉突然拉紧她的肌肉,她停住,右手已伸向枪套。但站在她公寓门口的是芙莲。
“芙莲,”她意外地走过去。“你今天没上班?”
“我上晚班。”芙莲注视她用钥匙开门的手。“你刚才那个动作挺吓人的。”
“对不起。”羽蕊歉然笑笑,推开门。
屋里的乱七八糟她还没收拾。芙莲静静环视。
“原来如此。”她说。
“不过我应该想到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又回来的。”羽蕊随手拾起几样东西。
“不是”他们“。是”他“。”芙莲帮着她捡地上的椅垫,和倒下来的台灯。
“你……,”羽蕊征了征。
“芙音看见的。”芙莲淡淡告诉她。“一个男人,是黑人。但她没看到他的脸。”
“嗯,她说过很暗,她看不清楚。”
“这个黑人块头很大,两只手臂都有刺青。”芙莲看着她捡起来的一块玻璃碎片。“不过这没多大用处,是吧?大块头、有刺青的黑人到处都是。”
“没有关系。你们关心,这是最重要的。”羽蕊的声音异常的轻。
空气里一股温暖的亲情如小河轻轻流动。芙莲继续捡拾,以当没听见她的话的沉默做为掩饰她的感情激荡。
“你来多久了?”羽蕊问。
“一会儿。”芙莲拾起几本书,不知道该放哪。
羽蕊接过去,放回书架。“别管这些了,坐吧。”
芙莲没坐,也没说话。这屋子充满清冷,家具俱全,可是没有丁点家的感觉。她和芙音及几个室友分租的房子虽然古老陈旧,家具都是些克难用品,他们那些人也都是哪一天说走就会走的,彼此闲没有实质上的牵绊关系,除了她和芙音是姐妹,但他们在一起就像一家人。
“我想,”芙莲手指慢慢拂过沙发椅背的绒布柔软表面。“芙音是我们当中心上从来不蒙尘埃的。假如他们美国人所谓的”守护天使“真有其人,芙音就是了。”
羽蕊静默半晌,她向来不感情用事,已经到近乎无情的地步。短短数天内,从沈飞那,从她以前很长一段时间不承认的姐妹关系,一下子如此波涛汹涌的情感冲激,她觉得有点受不了。
“我想让你知道,”她清清喉咙,“很久以前,我就领悟了一件事,父亲认识翠姨之前,他和我妈便分居了,介入他们之间的不是翠姨。对你和芙音的仇视、敌对,我想在一个小女孩当时的心情,是一种自然的心理反应。那时候我需要一个理由来解释和发泄心里的不平衡,你们正好在那,便成了方便的对象。”
芙莲点点头。“尽管我们年纪也小,似懂非懂的,妈妈尽了她的最大努力,试着告诉我们那种复杂情况。她知道父亲和你母亲的夫妻关系在你出生前便已名存实亡,但是她还是很愧疚不安。”
羽蕊拢起双眉。“我只知道自我懂得认人起,父亲于我就像一个久久露一次面的陌生客。”
“我想你不知道在你母亲和他正式离婚,你们搬走以后不久,妈妈也带着我们离开了他。”
羽蕊吃惊极了。“为什么?”
芙莲耸耸肩。“妈妈不想生活在罪恶感之中。她原来希望大家都能和睦相处。因为我们,你们母女搬出了一直属于你们的家,这并非她所愿。她当初和父亲在一起,因为她知道他需帮助,而她可以帮助他。她无意伤害任何人。”
“哦,老天。”羽蕊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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