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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默来说,随后几天的生活还是一如以往的平静,只是南高因为一年一度化装舞会的临近而逐渐显得热闹起来。陈默向来不喜欢吵闹的环境,但是每年举办的化妆舞会打着拉近师生距离的口号,是全校师生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必须参与的活动。因而不愿意搞什么特殊待遇的陈默也只能在那天不情愿地换上妻子精心准备的服装入场,忍受几个小时无聊的聚会了。想起前几日妻子兴冲冲地拿着一堆奇奇怪怪的衣服要他试穿的样子他就感觉有些头疼,最后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将主题定为“吸血鬼”,延续了以往的风格,简单利落。“虽然阿默你吸血鬼装扮是很帅,但是每年都是一种形象不会腻的吗?你看这个海贼服,还有那个中世纪斗牛装···”好不容易听妻子唠叨完一堆服装论,饶是陈默也不禁松了口气。女人对服装之类的东西真是有着天生的敏感和喜爱,兴致一来真是挡也挡不住。看着妻子拿着一堆图纸认真地伏桌作画,陈默心中浮上一股暖意。妻子很是心灵手巧,她酷爱手工,在大学也专门研习过服装设计,毫不夸张的说,她在这方面可以称得大师了。家里平时常用的东西,无论是地毯、桌布、窗帘···还是灯罩、凉拖、棉鞋、杯垫···都是妻子亲自设计制作的。所以陈默每年化装舞会的服装自然也是她一手操办的。尽管就像妻子所说,陈默总是一种固定的吸血鬼形象,但是她却总能通过服饰和化妆让他成为不同风格类型的吸血鬼。10月24日,化装舞会如期举行,时间定在晚上九点半。这天陈默一如既往地准时到家,妻子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帮陈默化好了妆。对着镜子,妻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忘抚平有些褶皱的衣领,最后温柔地轻轻拍了两拍。陈默动了动僵直的身子,配合着仰起脖子。妻子细细地整理好衣领,又抚了抚了肩膀处的褶皱,看到陈默还在仰着脖子发呆,窃笑着吻上了他的脖颈。“你这个吸血鬼警惕性也太差啦,看我怎么吸干你的血。”陈默愣了愣,最近他总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种感觉随着舞会的临近越来越强烈,陈默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眼见妻子疑惑地看着自己,陈默这才回过神来。他笑着吻住了妻子的唇,果然不多时,妻子就已经满面绯红,一脸羞怯地闭上了眼。吻了好一会,陈默才离开妻子的唇,不多时复又蜻蜓点水般吻了两下。他摸了摸妻子的秀发,嘱咐了两句不用等他回来就离开了。妻子在他离开好一会才想到之前他的心不在焉,懊恼地跺了跺脚,心里在埋怨自己怎么又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同时,也感到满满的甜蜜。“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妻子笑着摇了摇头,因为莫名的睡意揉了揉眼睛。奇怪,最近怎么总感觉特别累,是怀孕的原因吗?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要打起精神,却丝毫不起作用,只好简单洗漱过后就上了床,准备先小睡一会,然后再等陈默回来。陈默匆匆离开就是不想让妻子因为自己莫须有的感觉而担心。使劲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思绪抛开。陈默揉了揉眉心,发动了汽车,缓缓驶向南高。然而令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居然是他们过得最后一天的安稳生活。在那段后人称之为“黑色病变”的日子里,他们经历的远远不只是噩梦那样简单。在很久之后已经开启新纪年的那段日子里,陈默都在不停地想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病变该多好。不,他已经不奢求回到以前的日子,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就好,只要一次,这样他那天就绝不会再选择那条路,也绝不会再遇到那个人。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可惜,一切已成事实,他也永远无法改变。而那个人却能每每在此时带着满脸虚伪的笑贴上来,唤他老师,卑鄙地做出一点也不尊师重道的事来。他被囚禁在华丽的牢笼里,身负无形的枷锁,逃不开却也不能逃···晚上九点二十,陈默到达了化装舞会所在的场地。这是一个占地约10000平米的礼堂,大约是一个操场的大小。虽然相对于整个南高的占地面积来看确实有些微不足道,但是由于其精致暗黑的哥特式风格广受学生的喜爱,因而也成为南高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此时的陈默正皱着眉站在门口,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他摇了摇头,决定等到校长和各代表老师致辞之后就立马离场,现在还是先进场再说。理了理领口,陈默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