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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壮的转过身去装聋作哑,可转念一想,他忽然害怕起来,这老太太对他态度这么好,想必是还没听说她孙女的事,如果她知道了,她肯定恨不得要把自己碎尸万段,说不定他们今天再难出周家的门。
周家不是久留之地啊。
他越想越害怕,双手拍打着房门,“蒹葭,你嫂子怎样了,她的肚子还疼不疼?你把门打开,我们马上回家,我带你们回家去!”
蒹葭在里面应,“哥,嫂子的肚子不疼了,大夫在针灸,马上就好了,你再耐心等一会。”
隔了二十多分钟,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路阳疾步冲了进去,从床上抱起虚弱不堪的妻子,心疼的眼圈发红。他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但他在喜欢每一个女人的时候,用的情都是憨厚真切的。
墨茹欲言又止,凌菲低着头站在边上也不知说什么好,在周家,食物中掺杂了药材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是无意,是刻意,谁说的清楚,况且刚才佣人们竟然在谣传银杏小姐是路少爷的孩子,真是荒谬至极。
路阳抱着赵莹莹,用一种近乎势不两立的口气对墨茹说道:“周太太,你们周家的人心狠手辣,先后害死了我两个孩子,算我路阳以前瞎了眼,枉将沪森当亲兄弟,将你周太太当亲生母亲似的看待,从今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我路阳欠你们周家再多的情,两个孩子的命足够偿还了吧!足够了吧!”
“你!”墨茹瞪大眼睛,追在路阳的后面逼问:“路少爷,你把话说清楚,谁故意要害你的孩子,菩萨在天上看着呐,我们周家谁敢昧着良心做这遭天谴的事情啊!”
路阳走的大步流星,瞬间消失在花坛后面,墨茹这辈子没对谁点头哈腰过,因为家佣的过失她放下身份,对一个晚辈毕恭毕敬,却换来一顿羞辱,气的阵阵咳嗽。
蒹葭泪流满面,跪下给墨茹磕头,“周太太,劳你有心,能想起我这个已是残花败柳的老姑娘,不怕你笑话,我这辈子只想和沪森哥结婚,不管是做小、做妾,哪怕没有名分我也不在乎。我原以为周太太看不上我这个没有娘的庶出女子,可周太太派人主动上门提亲,令我欣喜若狂,我知道如今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哥哥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我只求你看在我对沪森哥一往情深的份上,能成全我的一片痴心。”
墨茹诧异的问道:“你的哥哥,他对周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说!你快说!”
“他……他……”蒹葭支支吾吾无法开口。
“你们呢,你们说!你们谁来告诉我!”她凶狠的眼神从屋中的每一个人身上经过,鸦雀无声,死般的沉寂。
墨茹气愤难忍,一挥手将桌上的摆设全部掀翻在地,“出去!你们通通给我出去!”
“周太太,周太太,我愿意赎我哥哥的罪过,我愿意在周家做牛做马!”
此时墨茹哪听的进蒹葭的乞求,佣人们熟知她的脾气,连忙把蒹葭姑娘扶出了门,凌菲和木琉也自行走开。
两人边走边聊天,木琉道:“我原听他们说银杏小姐是路少爷的孩子,还以为佣人们在嚼舌根,可听路小姐的意思,这事又像是真的。”
凌菲的反应同木琉是一样的,“我也正在想呢,真是匪夷所思,周少奶奶好歹是刘家的二小姐,论身份论才干论相貌,那路阳都跟周少爷差一大截,难以理解少奶奶为何要委身与他,她图什么呢。”
“是啊”,木琉叹口气,“世上不如意的事十有**,能与他人说者不过二三,恐怕周少奶奶有她的难言之隐吧,平日里觉得她精明过人,气质轻浮,总有些水性杨花,今天听说了这样的事,又觉得她真可怜,徒有一张不饶人的利嘴了,估计周家她是待不下去了,不知道周太太会怎么处置银杏小姐。那路少奶奶的孩子没事还好说,路家倒有可能把银杏小姐接过去,现在孩子在周家说没就没了,两家人的仇怨就此结下,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可怜那银杏小姐了,同我的侄子隔山一样可怜。”
凌菲道:“这两天木琉姐老是提起我的孩子,不知为何意。”
木琉握住她的手,“大小姐,我是从小与母亲分离的人,能体会到骨肉分离的痛苦,你想念你的孩儿,你的孩儿也思念你,没有什么比杳无音讯更加的折磨人,之前我们是没有办法,可现在不同了,你的未婚夫是国民党的中校,他的本领可比巷口那位陈先生大多了,你得告诉他你的难处,他是一个具备新思想的开明人,知道你离过婚还有个孩子,却仍然愿意娶你,说明他是不介意你把孩子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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