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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道:“在下亲往。”
栖夙主动请缨自有一番考量,一来阐修君是他父亲,对他基本不设防,虽然他们关系并不好,但至少不会刀兵相向;二来阐修君并不知道他是庆王的亲使,也不知道庆王等人是被他救出皇宫的。如此一来,他几乎可以在谛珀畅行无阻。
栖夙冷笑:父亲大人,你这被人算计的一着棋真是自取灭亡。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找出浮图和巫越等人的所在,在如此戒严的情况下,他们必然还躲在谛珀某个地方没有离开……
此刻在方府,巫越乘着一起用膳时向墨非介绍道:“浮图,这顽劣子乃本王的孩儿,本名巫洛宸。“
墨非举箸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木然地看向正在微笑的方宸,心中惊异不已。
“方宸是主公的儿子?”墨非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问了一句。
巫越点头,洛宸(从这里开始“方宸”改为“洛宸”)也点头。
墨非左右看了看,一个冷峻严肃,一个开朗活泼,他们……哪里像父子?好吧,仔细看的话,洛宸的眉眼确实与巫越有几分相似,可是两人气质简直天差地别。墨非心中感叹:遗传变异,一定是遗传变异!
巫越在家人遭到暗杀之后,便将唯一的儿子送到别处抚养,却不想竟然远送到庆国,并在此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和情报网,这份果决和深谋远虑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只是墨非并不知道,这个计划乃是明翰所设,此人确实不愧为鬼才。
洛宸盯着墨非看了半晌,失望道:“还以为这事能令浮图大吃一惊呢,结果你还是如此平静。”
呵呵,真不好意思。墨非面无表情地说:“小公子,在下很吃惊。”
洛宸默然。
巫越则拿起杯子遮住自己嘴边的笑意,要浮图大惊失色谈何容易?即便那晚被他强吻,这人也不过是瞪了瞪眼而已。
这个世界,谁人知道面瘫为何种神器……
三人简单地吃过饭,相约去书房下棋闲聊。
相比谛珀的暗潮汹涌,方府数人却是从容淡定,除了派人留意谛珀内外的变化之外,其余闲暇时间便是品茶下棋或交流对局时的看法,等待离开的时机。
“主公,您这一棋攻守兼备,浮图叹服。”
巫越挑眉:“看来浮图要认输了。”
“言之过早。”墨非轻轻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徐徐道,“敌人看似胜券在握,实则居安而不思危。”
巫越眼中光芒一闪,静静地看着墨非刚才落的那一子,思索着他的后招。半晌他才跟下一子:“势小而谋强如沐猴而冠带。”这是说墨非以卵击石,无功自损。
墨非也不急,继续下子,同时说道:“相形不如论心,论心不如择术。”此语意为观其外不如晓其内,晓其内不如察其行。人生如棋,胜败往往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巫越看了看从容自若的墨非,又看了看面前的棋盘,想不出他的胜算究竟在何处。
两人又下了好几子,巫越突然“咦”了一声,拿着棋子的手停在盒边。他心中惊异,原来不知何时,棋盘的走向竟然发生了逆转,墨非预先下的那可有可无的一子居然成了关键一着,占据了至关重要的地利,使得原本处于下风的局面变得不相上下。
“好棋。”巫越忍不住赞叹。
“确实是好棋。”一旁的洛宸也点头应和。他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两人棋艺相当,语带珠玑,攻守兼备,剑走偏锋,真是叹为观止。
洛宸目光炯炯地看着巫越和浮图两人,就像在研究一副意味深长的画卷一般。自那日撞见他们同睡一床的情景之后,他心中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父亲对浮图明显是不同的,他从未看过父亲如此和煦的一面。在他心中,对父亲是敬畏且有些疏离的,有外人在场时或许看不出来,但几次单独相处,他都有些拘谨,盖因巫越严峻的表情和冷漠的气息。
可是只要浮图在,父亲就会不知不觉中变得温柔,虽然似乎没有任何亲昵的动作,但那双眼睛却掩不住暗含的情意。
洛宸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多余……
栖夙回到凤祥苑拜见了自己的母亲。
“娘,孩儿回来了。”
宓钰夫人只是点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坐。
栖夙坐下道:“娘,阐修君那边是不是有您的人?”
宓钰夫人没有回答,但栖夙还是从她的表情看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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