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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救我性命的机会!
看着马车辚辚,就要经过,下次能这样偶遇也不知什么时候。
狐子七只觉事不宜迟,机不可失,他立即一个弹跳,就地躺下抽搐,以狐精特有的高超演技当场表演一个惟妙惟肖的羊癫疯。
公子雪善名在外,自然不可能对狐子七见死不救。
他既然救了狐子七,便是狐子七的恩公。
狐子七自然是要报恩的。
狐狸报恩,只能以身相许了,总不能给他送只鸡拜年吧?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明先雪听闻路上有人抽搐,果然吩咐道:“送他去医馆吧。”
狐子七被送到医馆,“治好”了之后,求见明先雪,说要亲自答谢。
门人却说:“公子雪救助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每个都说要拜谢的,但公子雪从不肯受众人的礼谢。他说了,你们若真的有心谢他,以后也多多行善,把善念散播众人,这就是报答了。”
狐子七吃了个闭门羹,心中很是不服气:管他要不要接受,我这个身是必须相许的!
没过两天,明先雪坐马车进皇宫,路上车子微微一顿。
明先雪问:“前头有什么怪事吗?”
车夫说:“回公子的话,没有什么怪事,只有一个少年跪在路边,在卖身葬父。”
那少年正是狐子七所化。
狐子七披麻戴孝的,那绝艳的面也盖上白纱,遮盖容貌,免得还没等来明先雪,就先惹来登徒子。
现在公子雪来了,狐子七便微微抬眼,一双妙目似能含万千秋水,粼粼若有光,令人见之目眩。
明先雪却没看一眼,对车夫说:“也是苦命人,舍他一两银子,叫他回家去罢。”
“公子仁善啊!”车夫一边感慨明先雪的善良慷慨,一边拿了一两银子给狐子七。
狐子七接过银子,对着马车的帘子,哀声说道:“既这样,我就卖与公子,是公子的人了。”
明先雪隔着帘子道:“你是良民,如何能买?你自去吧。”
狐子七闻言一愣:良民不能买吗?
卖身葬父不都是唢呐一吹就能卖了吗?
什么良民不良民的,话本上没写啊?
狐子七怔愣间,明先雪的马车便去了。
看着那绝尘的影子,狐子七越发燃起了烈火似的斗志:我就不信,我这千年的狐狸还有报不了的恩、许不了的身!
强行报恩
月亮的光打在窗棂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银边,夜里的宁静在这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厚重,一层无形的静谧笼罩着整个厢房。
西窗下,明先雪提着笔,抄写着经文,一撇一捺,都规规矩矩,如他的举手投足。
此时,门被推开,小厮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食盒,说道:“公子雪,请用饭罢。”
明先雪放下毛笔,便去外间用饭。
用过饭后,明先雪又吃了茶,跟小厮和外头小沙弥闲话了几句,方才回到内间。
到了书桌旁,明先雪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那搁在墨池旁边的毛笔上。
那支笔,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正等待着主人回来继续手中未竟的书写。明先雪走近,轻轻拿起毛笔,细细打量,笔尖还留有未干的墨迹。>br />
明先雪转头望向旁边,发现那些已经抄写好的经文,堆积得比之前来时厚了几分,放在最上面的几张纸,墨迹尚未完全干透。
他刚刚写完一沓经文后,便是吃茶用饭、又是闲聊赏月,时间隔得这么久,不可能墨迹未干,更别提那摆放位置变化了的毛笔、陡然变厚了的经文……都似在高声提示他,有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帮他抄写了不少。
明先雪拿起放在面头那份墨迹未干的经文,仔细地端详着,却发现这些字迹与自己的写法如此相似,即便是他本人乍看之下也看不出区别来。
只有细看,才能分辨出少许差异。
明先雪的书写极端规整,横平竖直,字体如同冷静的湖面,平整而清晰,没有一丝波澜。而这些字迹虽然竭力模仿了他的书写,但在一些笔画的开始或结束处,这些字迹稍稍倾斜,勾勒出一种灵动,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湖面,泛起涟漪。
明先雪放下经文的纸张,望向窗边。
月光洒在窗外,投下一道道清冷的银色光影,树影摇动,仿佛有什么生灵潜藏其中。
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