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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俄国士兵反而怕冷怕得要命。我并没有抬高自己的意思,俄国的生活对我而言还只是一个没完没了的令人冷得发抖的日子。
第一列经过的列车并没有减速。在费尽气力也没能拦住这列车后,我们的军士长已经愤怒之极了。这列车上的士兵们告诉我们这列火车不能因为任何原因停下来,这是上面的命令。
我们在愤怒之中沿列车行进的方向继续走着。不管怎样,公路应该是和铁轨平行的,我们只需要向右即可以回到我们的连队里。但现在问题是我们已经错过了开饭的时候。在我的外衣口袋里还有两片面包,但是考虑到要几个人分,我不想把它们拿出来。和我一起扫雪的那两个士兵看来已经彼此相识很长时间了。他们正交谈得很投机,自我们离开车队后他们就粘在了一起。我们的军士长一个人走在我们前面,我正试图追上他。到现在我们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我们身边的铁轨一直延伸到远方,一直到我们视线的尽头。如果现在有火车开来的话,我们可以在至少8公里之外就能看到它。在路基上的灌木现在看起来要比刚才我们在的位置上显得更为浓密。
现在我们离开连队已经大约3个小时了。在雪地中,一切物体都显得轮廓鲜明。离我们大约500米的地方有一个黑点,10分钟后,我们发现这是一个小木屋。军士长走向了木屋。这个木屋一定是铁路工人的临时住所。军士长提高声调对我们说:“大家抓紧,我们到那个小屋去等。”
这个主意看来不坏。我们集合一起走向了那个小屋。那个和我一同铲雪的脸上长着雀斑的士兵正在和他的朋友开着玩笑。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枪声突然传到我的耳中。与此同时,我看到小木屋的右方升起一股淡淡的白烟。我完全被吓呆了,四下看了看我的同伴。此时军士长已经像守门员一样扑到了地上,他正在往自己的冲锋枪里上子弹。那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士兵此时正在向我踉踉跄跄地走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带着异样而呆滞的表情。当他走到离我大约两米的时候,跪了下来,嘴张得大大的,似乎要喊些什么,但一句话也没有喊出来,然后就向后仰面倒下了。随着一声变调的哨音,又一阵枪声撕裂了周围的寂静。我马上趴到了雪地上。军士长的冲锋枪开火了,我看到房顶上的雪被弹到了天上。我无法将视线从那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年轻士兵身上移去。现在他就一动不动地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14)
军士长向我们吼道:“掩护我,你们这帮白痴。”
我看了看那个脸上长雀斑士兵的朋友,他看起来更多的是惊讶,而不是害怕。我们终于平静地将自己的武器瞄向树林,现在那里还不时有枪声传出。我们开火了。我的毛瑟枪的后坐力让我恢复了一些自信,但是还是有些害怕,又接着开了两枪。我们的军士长令人惊讶而又极为自信地站起来向那个小屋投了一枚手榴弹。手榴弹的爆炸声把小屋屋顶的一片木板炸得飞了起来。
我此时在一种不可思议的冷静中继续盯着那个小木屋。军士长的冲锋枪还在继续射击。我不慌不忙地把一颗子弹塞进了我的步枪里。正当我要射击的时候,两个穿黑衣服的人从小木屋里冲了出来,向森林跑去。这是个开枪的好机会。我的准星瞄准了其中一个,我扣动了扳机……但子弹射偏了。
军士长迅速冲到小屋那里,并向那两个逃跑的人开火,但也没有打中他们。过了一会儿,军士长示意我们到他那里去,我们从雪地里站了起来。军士长正在盯着小屋废墟里的什么东西。当我们走近时,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男人正靠在里面的墙上,脸上的胡须盖住了他的半张脸,眼睛有些发湿。他看着我们一句话也不说,他穿的毛皮衣服不是军队上的服装。我注意到了他的左手被鲜血浸透了。更多的血从他的衣领里面流了出来。我多少为他感到有些难受。军士长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带回到了现实里。
他吼叫道:“游击队,唉,你该知道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
他边说边把自己的枪指向那个俄国人。那个俄国人看起来很惊恐,他向旁边一倒跌到了墙角。我往后退了一步,但此时我们的军士长已经把他的冲锋枪收了回去。他命令我们说:“你们看好他。”他指了指那个受伤的俄国人。
我们把那个俄国人抬到了外面。他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并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现在一列火车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但这列车是开往后方的。我们拦住了这列火车。3个裹着厚厚鹿皮的士兵从第一节车厢上跳了下来,其中有一个人是个上尉。我们随即向他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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