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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有人将我手上的画卷偷了去,而你的妹子是因此才死的……”他略略一停,趁着间隙审度她变化的神色,“就算你不想帮我寻回玉屏卷,也要帮你妹子报仇不是吗。”
“施儿早就死了……”老妇人哀叹一声,而后苦笑,“她早就死了……”
“我说的是贺楼乌兰。”皇帝提起那个死去的美人,眼里毫无怜惜。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老妇人竟在听清他的话后冷笑一声:“是她?她死了便死了。与我何干!”
“她可是你的妹子!”皇帝惊讶。“你难道一点也不心疼她?”
当年贺楼氏三姐妹好不容易逃出来,相依为命。可为何贺楼乌兰与她的姐姐却没有一丝感情?
“她不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只有施儿一人,贺楼乌兰当年做的事可都在我脑子里记着呢,她害惨了施儿,还渴望我心疼她?”老妇人回想起旧事,双手因为恨意而微微颤动,老去的身体就像一株耷拉着垂死的花草,经不起任何碰撞。
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是感同身受。贺楼族何曾不是与皇室一样,兄弟姐妹间的争斗无可避免。他虽不知道三姐妹逃出来后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这三人相互生了间隙。但他明白,恨意一旦在心中根深蒂固,便很难拔除。
他转念想了想,对她道:“你不心疼贺楼乌兰,总该心疼贺楼施的女儿。”
“灵玥?”老妇人脱口唤出这个名字,忙道:“她怎么了?”
“她死了!偷走玉屏卷的人在楚徽宫放了火,将郡主活活烧死了。”
“什么!?”老妇人惊得跃起。朝他走过去,“灵玥她死了?”
皇帝淡然的点头。老妇人猛地拽住他的衣角,“那钰儿呢?钰儿她有没有事?”
“钰儿是谁?”他嫌恶的扯开她的双手,蹙眉问道。
老妇人惊魂未定,一双眼深深凹进皮肤,流转着光芒。“你不认识钰儿?”她狐疑道。然而看见皇帝眉目间的茫然,她旋即闭嘴不言。皇帝又问:“钰儿是谁?”
“你不知道便罢了!”老妇人退回椅子上,只是无法让心情平复下来。她怔怔的看着这座宫殿,看着看着。眼里的绝望渐渐加深。
萧灵玥怎么可能会死,她可是贺楼族血统最高贵的后人,是将来要继承祭司之位、要光复贺楼的人!
她怎么可以死?
“你一定要给她报仇!”瞥见她望转为恼怒的神色,皇帝抓准了时机煽动。
宫殿的大门紧紧闭着,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风,轻轻扬着帷幔,一起一落。
“你要我怎么办?”老妇人交叠着双手,紧紧扣在膝上。皮肉褶起的手背上青筋隐现。她抬眼看着皇帝,“现在的我,能做什么?”
“一切听我的就是。只要你听命,我会让你与你的郎君后半生衣食无忧。”皇帝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起身掀开帷幔走出去,“你先好好睡一觉,我不会让任何人到这偏殿来打扰你。”
老妇人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帷幔外,握着的手才渐渐松开,然而下一瞬,她便将脸埋在手掌间,无可抑制的哭出声来。空荡的偏殿里只有她一人,瘦弱的身影在昏暗之处投下一个影子,微微颤着。
隔着重重宫墙外的另一座宫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侍女们进进出出,有条不紊的照顾着萧钰。
饶是梳洗都十分小心翼翼,唯恐给萧钰洗脸的水太热、梳头的力度不合适。
萧钰想要从床上下来,又被侍女按了回去:“萧姑娘别动,你这伤还没好。”
“我没事!”她轻拍受伤的地方,“一点儿都不疼。”
不就是那天为救景青玉挨的那一剑?按理说,那些兵器对这具躯体应当造不成伤害才是,在幽林的时候,她甚至可以承受暗灵掏心之苦,怎么到了江淮,这副身子连一剑都受不住,还让她养伤养了这么多日子。
甚至有些时候,这颗心仿佛一柄利剑在她的身体里钻来刺去,分外疼痛。极像是剑伤后留有的症状。
难道暗灵是骗人的,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护”,根本就是一个凡人?
“萧姑娘。”侍女的话将她从思考中扯回来,“这是赵良媛命厨房入药炖好的鸡汤,赵良媛担心萧姑娘喝不了太苦的药,询问太医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你放桌上吧。”萧钰恹恹的打断了侍女,唯恐她还要滔滔不绝到何时。
“是。”侍女咧着嘴角一笑,转身将鸡汤端回去放好,可旋即又取了另一碟桂卷来,“萧姑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