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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亦本最见不得他明明是要维护蓝芷却又故作公私分明,抵死不认的态度。原想借此事让桓敬之这个骚包坦明心意,却不料他这个木头竟开了窍,只言片语就又将话题扯回他和苏念白身上。
“我怎么回去都成,最不济也就是用脚走。敬之,你那背上的伤还未痊愈,这会儿若是吹了冷风受了凉,怕是日后会留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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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父母之命 。。。
桓老爷子从打了桓敬之那日起便没睡过安稳觉。一方面是因为打在儿身痛在爹心的愧疚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那死去多年的结发妻子频频托梦给他。自他爱妻亡故那日起,他便连在梦里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无,可如今却是夜夜相见。
那些梦也是无不雷同,一个长得像极了桓文若的女子,惠带荷裳,长裙盛雪。头上挽着随常云髻,簪上插着一枝生前最爱的赤金匾簪,举手投足间,亭亭玉树临风立,冉冉香莲带露开。
只是这些美好都只能维持在江氏抿唇不语前……
“桓乾,你竟然敢打老娘的宝贝儿子!敬之他喜欢男人碍着你什么事了,他们两情相悦应,情比金坚,你不为感动也就算了,却还想着要拆散敬之和我那中意的儿媳妇。”
“芸儿,真的是你……自你辞世以来,我日思夜想却连在梦中都不能见你一面。”
“老娘在跟你丫说话呢,老色鬼,你手放哪里!”
“芸儿,你看我都老成这样了,再也不是当年玉树临风的模样了……你却还是这般的年轻貌美……要死了!你怎么下手还是这么没轻没重的,不过我当年爱的也就是你这幅性子。你看如今文若也长大了,脾气容貌也都得了你那真传。我真担心日后没人敢要她……还有,你可曾想过,若是敬之真和那小倌在一起了,那他们将来的子嗣怎么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你也是知道的……”
江氏闻言,一把揪过了桓老爷子的耳朵,疼得他嗷嗷直叫唤。
“桓乾,别欺负我没念过书。老娘问你,那你可曾听说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生儿育女?”
桓老子小心把耳朵从江氏的纤纤玉手中解救出来,小胡子被气的一抖一抖的。
“夫人,那下半句应是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开口间,已将音量降了下来,生怕因此又遭到媳妇的一顿恶揍。只是他没想到,等来的不是硬邦邦的拳头,而是一具带着熟悉体香,冷冰冰的身体。看着顷刻间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在怀,桓老爷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拿了衣袖轻柔拭着她的眼泪。
“桓乾你个混蛋……你让我在阴间都不得安生。一件那么小的事情都不答应,你让我又如何相信你是真的爱我。你曾说过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这些年老娘在那破桥上都等够了!你若是不让敬之和蓝芷在一起,我回去立马跳了那忘川河,从此魂飞魄散!”
“芸儿,你莫要胡闹。敬之的事情我会再考虑考虑,毕竟这事关桓家祖宗的颜面……平生最恨是相思,我何尝又不是想与你结发同衾两不离……”
冬日的傍晚,桓老爷子眯着眼倚在软榻上小憩。屋里一室温暖,燃着的炭火不时发出劈啪爆裂的声响。再次睁眼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看着掌心呆呆地愣了好一会儿。
“芸儿……”
这明明只是一个梦境,可却为何真实地想让人落泪。他桓乾活到这把岁数,平生只滴过两次泪。第一次是江氏一身凤冠霞披被娶进门之日,最后一次是送她入土为安之时。其中的差别却是从大喜再到大悲。方才她怒目娇嗔的模样和昔日记忆中的女子重重叠叠起来,若它只是个梦,可为何鼻尖竟有一缕熟悉的冷香久久不散?
桓敬之从府衙归来时,入了眼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他从未见过他爹像现在这般的失落过。走到他跟前时,他才缓缓抬起头,双目中盈满抑郁之色。
“爹,你身子没事吧?”
“没事儿没事儿。敬之啊……你背上的伤好些了么。”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桓敬之回话间,已然忘记了他们父子二人因为蓝芷的事情冷战了好几日。
“是爹下手重了,你和那蓝芷的事这些天我也思考清楚了。知子莫若父,你那犟脾气我了解的很,要是让你放手必是难事一桩。你长这么大以来,从未让我替你操过心,而爹如今也只是想趁着尚在人世能帮你寻门好亲事。你娘在生下文若没多久后便离我而去了,虽然她不是那种举案齐眉的贤良女子,但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