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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日根静默片刻,说:“采薇,皇上下旨你病愈后即刻返京。今年围场发生这么多事,乱成一团,我没来得及求旨留下你,只能等待来年了。你此次回宫,我倒是放心许多,四贝勒向来有沉稳从容的名声在外,有他暗中护着你,你必定性命无虞。至于,你与他,你应该问问自己的心。也许,可以期待将来。”
我苦笑。我虽对老莫言无不尽,却不能告诉他我是穿越而来的。将来,四贝勒会一统天下,青史留名,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他最宠爱的妃子,赫赫有名的年妃,不是我。我难道要去献媚争宠么?NOWAY!
我大叹一声:“算了,不去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年,老莫,你一定要把我留下!”莫日根慨然点头:“好!”
第二日,趁着小倔追日,我再一次溜之大吉。
坐在马车内,回头望去,似火的骄阳金光耀眼,一道道洒向他们年轻蓬勃的身体,莫日根的英气伟岸衬托着托雅娇俏精致,真个儿是犹如神仙眷侣般的一对璧人!不在其形,在其神。他们会心甜蜜的笑脸,渐渐远去,直至不见,却定格在我心里。是的,幸福不一定要自己拥有,他们是我的梦想,也是我的希望。
我总是在鼓励自己,或者说是安慰。无法,人生若无目标,若无希望,真不如去死了算!
我们回京队伍精简,只不过四名侍卫,胡太医与我。一路上与胡太医倾谈良多,获益匪浅。
他是一位良医,不止于医术精湛,更在于他“仁心仁术”,他以为只要有一丝机会能救治病人,他就会坚持去尝试,哪怕此后要背负上治人至死的骂名。他是一位勇于探索,敢于尝试的勇者。
三人行,果然必有我师。
我心中极为钦佩他,却不由得在想,人以群分,他与四阿哥交情非浅,只怕不仅仅慑于皇子的权势,皇子有那么多,他却独与四阿哥交好,其中定然另有缘故。只是,我与胡太医的言谈仅浅于一些医学知识的讨教,他不多言,我亦不多问有关四阿哥之事。只是,我却隐隐发现自己想要了解他,这是一件可怕的事。
离京城越来越近,我却有一种奇异的渴望,希望早日抵京,我居然开始归心似箭。这样矛盾而复杂的情绪,令我心力俱疲,最终,我告诉自己,我只要一个答案,问问为什么。在我以为自己“行将就木”之前曾经渴求的一个答案,我一定要知道。知其所以然,方能心安。
行进神速,不过十日,已抵京城。太子已名满天下,此次,是臭名满天下。康熙爷在布尔哈苏台行宫下诏废太子,抵京后便诏告天下,城门、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历数罪状如下:
第一,专擅威权,肆恶虐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恣行捶挞;
第二,穷奢极欲,吃穿所用,远过皇帝,犹不以为足,恣取国帑,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的ed
第三,对亲兄弟,无情无义,皇十八子病故,他毫无悲戚之色,有将诸皇子不遗噍类之势;
第四,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窃视;
我骇然而笑,太子疯了!“帐殿夜警”,他居然执刀裂帐,偷窥康熙爷的行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康熙爷对太子定是早有不满,而围场上发生的一切,十八阿哥病故、掠马惊驾、帐殿夜警,成了导火索,天子终于冲冠一怒!
我心中浮现另一句话:上天欲令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太子走上这一条不归路,实在是咎由自取!
九月的皇宫,秋风萧索,秋叶零落满地,只不过刚过中秋,这风就凛冽挟着冬日枯冷的气息,吹得人心中一阵寒过一阵。宫中众人脸色亦如同秋风般阴郁。这真的是一个多事之秋!
我快步赶回饽饽房,欲一探究竟。兰叶长话短说,忧心忡忡:“万岁爷将太子与十三阿哥一道圈禁。”
我忧郁难掩,问:“废太子的诏告我在宫门外已见过,十三阿哥是因何原因?”
兰叶答:“废太子之日,随行阿哥全被绳索捆系在一处,逐个审问,回京之后,其余的阿哥被放了出来,只有十三阿哥与太子没饶了。我也不在近前伺侯,没亲耳听见。听其他人说是因为十三阿哥伙同太子一党,行事骄狂。”
我不肯相信,心中疑惑有加,我虽不甚清楚朝堂之事,却知道依十三的品性,绝非助纣为虐,托附太子之人,这个理由太牵强附会。
兰叶劝慰道:“你别想了,横竖是万岁爷的阿哥,只怕是一时恼恨,过些时日就会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