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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到底什麽目的,你比我清楚多了。”
粱时沈默半响,才道:“我知道他是条子,但这几年也是他一直守著我。”
“粱时,你跟他玩玩无所谓,可你现在跟我提条件,还要把他也弄出去,”大哥感到弟弟食古不化,勉强咽下一句刻薄话,“你应该没这麽幼稚吧。”
粱时确实没那麽幼稚,更不是个傻子,大概是因为长期在冷酷的环境里困著,一旦揪著点儿温情之流,就他妈的舍不得放手。
“如果他敢对咱梁家不利,我会第一个弄死他。”粱时说。
他忘不了瘸子从医院出来就赶紧抱著自己不放手,还问之前说的还算不算数。
粱时说算数,只要咱俩以後都消停点儿。
这话虽然简单又直接,但同时也藏著些许深意,是在暗示瘸子不要再敌对下去,还是提醒自己就此放下?
粱时也不知道,因为他终究也没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五年来两人绝口不提往事,也没有互相试探,白天干活晚上做爱,可以说这是粱时监狱生涯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相信瘸子也是同样的感受吧。
“哥,你这一回……真的不帮我了?”粱时鼓起最後的希望。
“我能让他活著,就是帮了你大忙了。”梁野很冷漠,从小到大他都没能拿得住弟弟,他也不想拿,只想惯著,可没成想纵容也成就了今日的麻烦。
“我明白,哥,”粱时很奇怪自己没有生气,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倒有些同情大哥的两难困境,“你有你的立场,我没资格跟你提条件。”
梁野听了头疼不已,莫非连亲弟弟也要跟自己对立不成。
“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儿,”梁野站起身,“孙叔这两天身体不太好,我让他卧床休息了,他老催著让我来看看你,怕你一人闷得慌。”
“嗯,让他好好养老吧,别折腾,反正我也没两年就出来了。”粱时回道。
没出生之前,孙叔就已经在粱家很久了,老爸死的早,这老头不辞辛劳照顾兄弟俩,算得上是大半个爹了。
粱时下午回到工地,瘸子问他有没有带什麽好吃的过来。
粱时说闭门羹算不算。
瘸子笑说那也成,管够就行。
☆、22
既然大哥这头行不通,粱时只得自寻出路,这些天他反复思考著,进来之前除了挥霍,有没有办过点儿正事,结果还真叫他想著了,自己曾经在市中心买下过一个酒吧。
说来可笑,买这个也是因为一时冲动,那天粱时在酒吧里磕了点儿药,他只记得自己大声抱怨这家的酒吧太差劲,没想到第二天这家店的老板就跟著孙叔来了,笑眯眯的等著粱时签字。
这一锤子成交的买卖让粱时摸不著头脑,孙叔解释说粱时嫌他家的酒难喝,要买到自己手里好好经营。
粱时脸皮再厚也知道羞耻,他只会品酒哪会开什麽酒吧,可孙叔却挺高兴似的,说粱时长大了,终於有点事业心了。
最後交易还是成了,不过并没有签在粱时名下,而是孙叔的。粱时觉得老爷子任劳任怨没少给梁家做贡献,这房产就算是孝敬了。
现实就是粱时失去理智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有眼光,据说这些年升值了好几番,如果卖了……
粱时忍不住想抽自己耳光,从前他一向出手阔绰甚至可以说阔绰的有点傻逼,而现在竟然穷疯了要从老头身上刮油?!
他很自责,一直在大哥的树荫下享福,根本没想过能有今天这种困境。
粱时想了又想,最後思虑过度,失眠了。
瘸子直觉粱时不对劲,隐约感到那晚的对话是原因。说句实在话,他并没把这枕边话当回事,只单纯感动粱时的情谊而已,哪怕是冲动。
最大的问题并不在於刑期。
虽说瘸子跟粱时的时差可不是一点半点儿,问题在於一旦粱时恢复自由,就又是个少爷了,别看现在是平等的,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鸿沟可以形容的了──只要梁少爷愿意,到时候无论男女还是牲口全都拿得下。
有时抱著粱时都忍不住自卑,瘸子只想趁著粱时还有兴致的时候多打几炮,这就足够了,苦闷直接转化成急色,让瘸子总是渴求著对方的身体,百草不厌。
午间吃过饭,两人蹲在一处背阴的地方歇著,不远处正有一夥犯人围成一圈不知在干什麽,粱时瞅了半天也没瞅出所以然来,他大口吸著烟气,两股白烟从鼻子眼儿里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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