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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逼他与自己对视。长秋想挣脱却拗不过寒竹,干脆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两道泪水也就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寒竹手足无措的放开长秋,却又立即把他抱回怀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寒竹已经无力消化,在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长秋,生自己气也好,怨恨自己也好,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长秋感到眼皮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温润的让人心都碎了。在他即将沉溺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在了耳边,它说:“周长秋,你是林寒竹的毒,快点离开吧,你又要伤到他了。”
这个声音是长秋自己的,一平一仄都出自他的胸腔。恢复理智的长秋猛的睁开眼,推开寒竹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没有传来呼唤,只有细不可闻的哽咽。
几个时辰后,一轮新的太阳从天边升起,辉煌的光芒扫过陌裔的每一寸屋脊。雄伟的大殿里,陌裔上上下下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长老、弟子、丫头、厨子,无论何种身份,他们此时都穿着同样素白的孝衣,寒竹跪在人群的最前面,几步外的高台上躺着老掌门的灵体,为了让陌裔躲过这一劫,他了断了自己的性命。从这一刻起,他一手创立的菟於山陌裔派,改朝换代。
在众人的注视下,寒竹招来门中的信使,站起身异常冷峻的说:“立刻动身去藐云阁,就说菟於山陌裔派老掌门暴病仙逝,新掌门需尽披麻守灵之礼,无法到往聚贤大会,请鸿帮主体谅。另外吩咐下去,将老掌门仙逝的讣告尽快送到各大门派,不得有误。”
“是!掌门。”
信使的话提点了众人,顷刻间满堂男女低头垂目,异口同声:“恭请掌门发号施令,我辈必将万死不辞。”
周寒竹如立于鸡群的仙鹤,视线一马平川的扫过黑压压的人群,埋着头的子规、埋着头的烛尘、埋着头的绮珑、还有埋着头的长秋。
寒竹抬起左手,红火的扳指就从宽大的衣袖中露出来,他知道撑着师傅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等着刘钦丧命,而这次他为了陌裔、为了自己和长秋,竟连这最后的期待也放弃了,不会有比这再惨烈的牺牲了。所以,林寒竹从老掌门手中继承的不只是他一生的心血,还有他一生的遗憾,复仇子报,天经地义,刘钦,后会有期。
既然已是掌门,寒竹自然不能继续住在幽篁苑,明知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寒竹还是孩子气的把物品弄得乱七八糟,想尽办法拖延着搬走的时间。
荷塘的另一边,烛尘过来给长秋添茶,却发现茶杯还是满满的。见长秋没在忙什么,烛尘就和他聊起了天:“大公子,不,掌门那边好像快收拾好了,一想到他和绮珑姐要搬走,心里还真是有些空落落的呢。”
长秋不语,烛尘也不在意,她早就习惯长秋闷闷的样子,想来他此刻心里也不舒服。
“虽然明知只是搬到后面的主院,却总觉得像要久别一样。只怪这么多年来住的太近,想见面了走几步就能见到,人都给惯懒了。以后大家离得远了,就算心里再想恐怕也会因为路程变远而少见面吧。不过没关系,只要心里惦念,祈祷他们一切顺心,这样即便不见面也不会难过了。”
烛尘没读过书,字认识的也不太多,但就是这么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豁达的胸襟不禁令长秋刮目相看。于是沉寂了一天的长秋说:“没想到烛尘竟和庄子的看法不谋而合啊。”
烛尘最喜欢听长秋教他学问,连忙追问道:“真的吗?怎么个说法?”
长秋一笑,娓娓道来:“从前有两条鱼,因为泉水干涸而困在陆地的小洼中,为了一起活下去,两鱼用自己的唾沫滋润对方,可它们给予彼此的呵护再尽心也比不上原来的生活,所以与其忍彼此痛苦的厮守,倒不如逍遥自在的天各一方。这就叫【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相忘江湖……?”长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无声的唇语:“相濡…相忘…”
烛尘看长秋的样子,识趣的悄声退了出去。反正长秋这边用不着自己伺候,烛尘干脆去幽篁苑帮帮忙。
刚进院子,绮珑的吆喝声就传了出来,弟子丫头搬着东西像蚂蚁一样进进出出。烛尘找了半天才看见厢房的墙根下的寒竹。都是当掌门的人了,还这么不知形象的蹲墙根,烛尘忍不住噗嗤一笑,款款走到他跟前:“掌门怎么在这里休息,如果觉得乱,去我家公子那边就好了啊。”
寒竹有些惊喜的抬起头,试探的说:“是长秋让你来找我的吗?”
烛尘哭笑不得,便用哄孩子的口气说:“掌门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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