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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要不要换件衣服?湿大伤身。”
长秋低下头,抖了抖垂垂的长衫,点了点头。
春天已穿的轻薄,长秋脱了外衣只剩下雪白的亵衣,烛尘给他挑了件淡鹅黄色的外敞,松松的系了腋下的带子,长秋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闲散之气,面色也艳丽了许多,更加不可方物。
“烛尘…,你可喜欢哥哥?”
“大公子人风趣又豪爽,全门上下谁不喜欢。”
“那你可愿意去服侍他?”
收拾针线筐的烛尘措手不及,篮子蹲在桌上,“啪”的一声。
“公子,怎么突然这么说?”
“也罢也罢,我只是随口问问,烛尘勿念。”长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冷静下来觉得这样对烛尘太随便了。
“……公子要烛尘去哪,烛尘断不违命。”烛尘背对着长秋说的很轻,然后小跑着跑出了屋子。
“哎……”长秋轻叹一声,倚坐在窗边,繁花似锦。
晚上师傅、周栖、林魁和寒竹、长秋果真吃了熊掌宴,三个长辈都不知道这只黑熊上餐桌的代价,所以不断地夸赞寒竹英武勇猛,说得寒竹醉醺醺的,不知廉耻的哈哈大笑。绮珑站在他背后冷哼了一声,寒竹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掉到地上,就怕这个丫头说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话,好在这次绮珑好像没那个打算。话说回来,知道自己挂彩的只有两人,于是寒竹又抬起头看对面长秋,却意外的没有撞上对方的目光,一阵失落。不过这个小子从下午从自己那里走了就怪怪的,这会儿整整一顿饭连话都没说几句,他身后的烛尘也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睛肿的像桃子。难道这个小子对烛尘……?是因为自己的那句喜欢烛尘的玩笑?!不会吧!寒竹脑子里开始了千万种假设,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众人饭毕送走了三个长辈,绮珑拉着烛尘去给她画绣样,就剩下长秋和寒竹肩并着肩往回走,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竹林。暮色四合,倦鸟归巢。寒竹故意放慢了脚步,而长秋并未发觉,一会儿便超过了他。寒竹干脆站定在静谧的竹林里,直到眼前那个修长的身影突然意识到什么回过头来,逆光而立,虚虚实实。
“长秋,哥问你,你是不是和烛尘……,哥那会儿说的话是开玩笑的,我对烛尘就是大哥对妹子的那种,你不要多心才好啊。”
长秋无声的走回寒竹近前,懒懒的看着他,风清云淡的说:“哥,你我都不是孩子了,自然明白师傅把绮珑和烛尘安排给我们是什么意思,收房也就是早晚的事。”
寒竹的确不是孩子,这点事情他当然懂,只是他一直在回避这样的未来。他并不讨厌绮珑,只是动不了情罢了,即便要和她成亲大概也不会有多痛苦,但他回避的好像不止是这个,还有些更严重的东西。
寒竹每次遇到难以面对或者理不清的事就会插科打诨的混过去,像只逃避现实的鸵鸟:“怪我怪我,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说完揽过长秋的肩膀就往前带。
长秋也没反抗,只是边走边继续说道:“烛尘是个好姑娘,她应该有个爱他的男子做他的相公,宠她护她,白头到老,这是两个人的福气。”
寒竹的心紧抽了一下,鼻子突然有点酸,为了掩饰赶忙粗声粗气的“恩”了一声。
“只是我没这个福分,配不上如此优秀的女子。”
寒竹停下脚步,拦在长秋身前,双手扣住他的肩膀,剑眉深锁,星目圆睁:“说清楚。”
长秋动了几次嘴唇,终究只是垂目摇了摇头,最后还发出了轻不可闻的笑声,寒竹从笑声里竟然听出了自嘲,心疼的感觉翻江倒海的涌上来,抓住长秋肩膀的手更加的紧了些,仿佛一不留意眼前的人就会想这坠地的金乌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
长秋过了很久才又抬起头,半睁着眼睛望着寒竹,双手也轻轻的捧住他的脸颊,可能因为手太凉,寒竹明显打了个激灵。
“你说呢?”长秋高高的鼻梁摩擦过寒竹的耳廓,吐出的热气尽数喷在寒竹的脖颈上。
寒竹一下子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是愣愣的感觉长秋冷玉一样的手从脸上离开,而他的人也在绕过去,消失在自己的瞳孔里。身后风吹叶落,沙沙作响却听不见半点脚步,但是寒竹知道那人已经远了。
九岁那年,八月二十五,寒竹给糕点店的李掌柜舂了一天的稻米换来几块中秋卖剩下的月饼,用衣服小心翼翼的包起来带回去准备给长秋过生日,谁知道半路上遇到了住一起的小叫花头头小四,几个党羽不由分说的把他推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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