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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后来我在头脑中重放了当时的情景,才意识到我们俩看上去一定像是快要扭打起来了。我记得自己当时很想哭一场,我悲伤困惑,还隐约体会到一种遭背叛的感觉;但我也记得对这位又瘦又高,衣领雪亮,满嘴假牙的老人燃起了强烈的愤怒。所以,也许我们真的快打起来了,但当时我毫无察觉。
“能多坦率就多坦率。”他说,然后转身打算进店付账。
“我的房子闹鬼。”我说。
他背对我停下脚步,肩膀耸着,好像害怕被人打似的,然后,慢慢地,他转过身来,“莎拉…拉弗斯一向闹鬼,迈克。你把它们惊动了。也许你该回德里,让它们安静下来。那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他顿了一下,仿佛在头脑中重放刚才说的话,然后点了点头。他点头的动作和转身一样慢,“是啊,到头来那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回到莎拉后,我给华德?霍金斯去了个电话。然后我终于拨通了邦尼·阿莫森的电话号码,心里却巴望她不在旅行社——她是这家位于奥古斯塔的旅行社的股东之一——但她在。和她通话到一半时,施乐传真机开始打印乔的日程表。第一页上是华德的留言,“希望这些能有用。”
我并没有预先把要对邦尼说的话操练一遍,觉得那么做只有把事情弄糟。我告诉她乔死前正在写一些有关我们夏季别墅所在的那个镇子的东西——也许是一篇文章,也许是一系列文章中的一篇——而镇上有些当地人显然对她的好奇心很“感冒”,某些人到现在还是。她有没有对邦尼提过这事?或许还给她看了初期的草稿?
“没有,嗯哼。”邦尼听上去真的很惊讶,“她以前常给我看她的照片和植物标本,即使我不怎么想看;但她从没给我看过任何她写的东西。事实上,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她决定把写作的事留给你,而自己——”
“——自己在其它方面样样都稍许涉猎一下,对不?”
“对。”
我认为该到了结束这次谈话的时候,但潜意识里冒出了其它念头,“她有没有在见什么人,邦尼?”
电话的那头是一片沉默。我的手远远地伸到传真篮里,一把拿出了那叠传真,整整十页——从一九九三年十一月到一九九四年八月——上面到处是乔秀气的手书。在她生前我们是否用传真通过信?我记不得了。真混,我怎么有那么多事都记不得了。
“邦尼?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告诉我。乔已经死了,但我还活着。如果必须的话我可以原谅她,但我不能原谅我不知道的——”
“对不起,”她说,然后不自然地笑了一声,“只是刚才我没理解。‘见什么人’,这样的事对乔……我所认识的乔……是那么不可思议……所以我没弄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以为你指的是心理医生,但你指的不是这个,对吗?你指的是同什么人约会,一个情人。”
“我就是指这个。”此时我翻阅着传真过来的日程表,手一点点往眼边靠近。邦尼语气里那种诚实的困惑让我松了口气,但不如我期望的那么轻松。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我甚至不需要佩里?梅森系列剧里那女人横插一杠的声明,真的不需要。毕竟我们谈论的是乔,是乔啊。
“迈克,”邦尼说道,语气极为温和,似乎生怕我发疯,“她爱你。她爱你。”
“是的,我想她爱我。”传真显示我妻子的日程是那么繁忙,工作是那么高效。“缅因S…K”……指的是“免费厨房”:“妇女之家”,一个安顿各县受虐待妇女的网络组织:“少年之家”:“缅因图书之友”。她每个月出席两三次会议——有时候甚至每星期两三次——而我几乎没有注意过这点。我太忙了,和妻子的关系陷入危机却一无所知。“我也爱她,邦尼,但在她生命的最后十个月里,她在做一件事。难道在你俩一起开车去‘免费厨房’或‘缅因图书之友’的路上,她就没有给过你任何暗示吗?”
电话的另一端无语。
“邦尼?”
我把电话从耳边移开,看看“需要充电”的指示灯是否亮着,一切正常,我又把它放回耳边。
“邦尼,怎么了?”
“最后九到十个月里我们没有一起开车出去开过会。我们保持电话联系,我还记得和她在沃特维尔吃过一顿午饭,但我们没有一起开车出去。她辞职了。”
我重新看了一遍传真,上面到处是乔用秀丽的字体标出的会议,包括“免费厨房”的会议。
“我不明白。她辞去了‘免费厨房’的职务?”
又是一阵沉默。接着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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