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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时候,那只是一种感觉——像是一次头痛,只有在神经深处才能感觉——但有的时候,我肯定我能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或是在哭。一天晚上我做了个蛋糕,忘了把面粉放回去,第二天早上,面粉罐翻了,粉洒在工作台上。有人在面粉里面写着——‘你好’。起初我猜是凯干的,但她说她没有。再说,那也不是她的笔迹,她的字都是歪歪扭扭的。我甚至不知道她还会写‘你好’这两个字。哎,也许,不过……迈克,你不认为也许是他派人来吓唬我,想把我吓成神经质吧?我想说的是,那样做很傻,不是吗?”
“我不知道。”我说。我想起在漆黑中站在楼梯上听到那东西敲击着隔板;想起冰箱门上磁贴拼出的“你好”;想起黑暗中孩子的哭泣。我的皮肤感到一阵寒气,不,而是更冷,像被冻僵了一样。神经深处的头痛,正是这样,就像某种东西沿着真实世界的隔墙向你爬过来,轻触你后颈时你的感觉。
“也许是鬼魂。”她说,然后微笑了,那不是愉快的,而是恐惧的笑容。
我开口想告诉她在莎拉…拉弗斯发生的那些事,但又闭上了。我必须当机立断:是让继续滑入对灵异现象的讨论中,还是回到真实世界。真实世界里,麦克斯?德沃尔正想方设法偷走她的孩子。
“是啊,”我答道,“鬼魂们像是有话要说。”
“要是能看清点你的脸就好了。刚才,你脸上有种奇怪的东西。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说,“不过现在我想我们最好谈谈凯拉。行吗?”
“好的。”在烤炉微弱的余光下我能看见她在椅子里坐正身子,好像准备好了接收一次打击。
“我收到一张传票,传我星期五到卡斯特尔…洛克去提供一下证词。听证的是埃尔黑?德金,凯拉的诉讼监护人——”
“那个装模作样的小丑,他对凯拉来说什么都不是!”她冲口而出,“他被我公公收买了,和麦克斯搞房地产的跟班第奇(第奇是理查德的昵称)?奥斯古德一个样!第奇和埃尔默?德金总在老虎酒馆一起喝酒,至少官司开始前在一起。后来大概有人告诉他们那样太招摇了,于是就不再一块儿喝酒了。”
“传票是一个叫乔治·福特曼的副警长送来的。”
“又一个给收买的家伙,”玛蒂低声说,“第奇?奥斯古德是条毒蛇,而福特曼是条野狗。他已经给停职了两次,再来第三次,就可以全职替麦克斯?德沃尔工作了。”
“是啊,他把我吓坏了。我试图不让他看出来,但他确实把我吓球了。那些吓唬我的家伙们总让我很生气。我给纽约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请了个律师。一个擅长儿童监护权官司的律师。”
我试图观察她是怎样接受这一切的。但失败了,尽管我们坐得很近。她还保持着原告的表情,那种期待遭受沉重打击的女人所特有的表情。也许对玛蒂来说,这种打击已经开始了。
我慢慢地对她讲述了一遍我和约翰·斯托尔的谈话,努力不让自己讲得太快。我着重强调了斯托尔说的关于性别歧视的事——在案子里,这点对她不利,使兰姆考特法官更有可能把孩子从她身边夺走。我还挑明了那个不幸的事实:德沃尔想要多少律师就能雇到多少——更不用说只要理查德?奥斯古德在T镇上下活动一番,塞点钱,就会冒出几个富有同情心的目击证人——法庭不是非得对她开恩不可的。最后我告诉他约翰打算明天十一点和我们中的一个谈谈,而这个人应该是她。话音落下,我等着她的回答。接着是长时候的沉默,只是偶尔被几声蟋蟀的叫声和卡车的微弱噪声打破。沿着68号公路往上,湖畔市场结束了夏季里又一天的交易,白花花的荧光灯熄灭了。我不喜欢玛蒂的沉默;它更像是一场爆发的前奏。一场北佬的大发雷霆。我努力保持平静,等着她问我是什么给了我权力对她的事情横加干涉。
她最后开口了,声音微弱,那是被打败了的声音。听到这样的声音让我难受,但和刚才看到她脸上的嘲讽一样,我并不吃惊。我竭力让自己铁下心来,喂,玛蒂,世界是残酷的。你得作出选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道,“为什么要雇一个昂贵的纽约律师来替我打官司?这就是你打算提供给我的,对吗?一定是这样的,因为我是肯定雇不起他的。兰斯死的时候我得了三万美元保险费,对我来说很幸运了。那份保险是他从一个沃灵顿一起打球的伙伴那儿买的,差不多是个玩笑,但如果没有这笔钱,去年冬天我连这房车都保不住。他们也许愿意让迪奇?布鲁克斯保留西部储蓄银行的贷款,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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