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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九章
第九章
李书力到村头村尾撒完了种子,回来索性把大门开了。他把早已写好的一块招牌在门口挂了出来∶李记缝纫店。这李老头本就写得一手好毛笔字。从这日起,他让在家里的三个女儿承接各种缝纫细活,并出售款式各样的绣花鞋、千层底棉靴和各种衣服饰物。他削了一根两头尖的扁担,拿着像一条看家老狗一样守在门口。他担心,那些成天没事找事的地痞无赖更会找上门来,借故调戏女儿。恰恰相反,等他把大门打开后,几个如花一样的人儿款款地坐在前堂的八仙桌边等顾客上门时,这些人反倒不敢来了。倒是东家的婆婆,西家的媳妇提了几升豆或半袋米来求她们做几套冬衣,或几件夏天衣褂,或几件小孩穿的衣裳。
李家这几个丫头平素被锁在大门里,是冰晶透明般的人物,性情并不和外头老妇妒姑一般。除了聪明伶俐,也落落大方,待人接物从不羞手羞脚,也从不妆狐弄媚使心眼,对金钱货物也不看重,不知个多少算计,也不另眼看人,来的都是客,都一般的接待,活儿做好后就搁在那里等人取来。只是姐妹间打打闹闹,嬉笑无常;八姐儿最小,说话做事不免撒娇邀怜,尖酸刻薄些。
家中很少有男人来,过去除了几个姐夫轮流上门种菜犁地,就是这种花唱曲的没有气性的爹。说也奇怪,几个姐夫个个老实巴脚,最听媳妇儿的话,来到家里就知道干活,躲着这几个小姨子。倒是这几个丫头不知忌讳,嘻嘻哈哈追着姐夫到地头看他浇菜锄草。所以,男人在她们的心目中,不过是只知担水挑粪、种地砍柴,如牛马一样浑身汗臭、忙外面活的人罢了。
这一日,村里连生娘上门来为她的连生做几件汗溻;连生在伐木队里,整日光着个脊梁。她从腰间兜里掏出几串铜钱来。姐妹仨做衣从没有收过铜钱,不知该收多少。连生娘说,这一吊钱怎么也能买个十几斤粮。姐妹仨心里一算,这几件衣服只能收一吊。这连生娘死活不肯。六姐儿说,要不你老把钱都收回去,给这么多不合适呀,这也不是什么艰难的活儿,我们替你帮着做下得啦。连生娘忙说:“这怎么行呢?”七姐儿就说了:“你老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回家去量几升米来得啦。”连生娘还是不干,非得将钱留下不可,她说:“我非得找你们爹说说不可。”急忙回头去找坐在门口的李书力。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李书力坐在门槛靠在墙上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六姐儿说∶“我爹最是不管这些钱财的事了。你老还是不用费功夫了。”
连生娘没有法,只得留下一吊钱,嘴还说∶“你们看看,这事是怎说的。我本想……我家有钱!”连生娘念念叨叨地走了后,一直冷笑的八姐儿说∶“不就是帮方家打工弄来一点钱,就到这里来显摆。这钱给我们也花不出去,真是!”六姐儿说∶“算了,算了,她是看着我们可怜才这么着的。”八姐儿说∶“谁要她来可怜!要可怜也轮不到她。我就是看不了她那样儿。”
这连生的汗溻做得后,搁放在那里许多日,并不见连生娘来取。这一日,屁股毛家的老吊婆来做衣服,因为是和连生家邻居,就和她说起这事。“她么?她不能来取了,她家的连生已经死了。”老吊婆说,“你们还不知道呀。这一气村里就死了五个壮男人,都是在方家伐木队做事的。”“怎么死的?——又是方家人害的?”六姐儿问。她们一听说死了人就有些害怕。“这回听说不是方家人害的。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五人那天大中午的在河里赶木头,撑竹排的时候都是好好的。夜里回到家里就都病倒了,上吐下泻,不吃不喝,全身冒冷汗儿。找了洪先生来瞧,洪先生说,是冲了瘴气了。熬了几日就都死了。他们又没到深沟老林里去,怎么就冲了瘴气呢?”说到这,一直靠在墙上眯着眼睛打盹的李老头突然跳起来问:“你说什么?是谁死了?”老吊婆只得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没想到老李头恍然大悟似地说:“是了。是了。那先生说,六月十日头伏之后不要涉水过河。——原来就应在这里了!”几个女人都听不懂他的话。
然而,这件事却给三姐妹带来了意外的影响。连生死后,连生娘哭了数日,埋葬了儿子。后来,她却对人说,李家那几个妖精那儿可不要去碰。前些日子,我到李家去为连生做几件汗溻,心里是想去看看这姐儿几个,为我家连生求亲的。媒人还未央来,只动了动心思,我家连生就死了。这话在村里流传开来,却没有使那些想打这姐妹主意的人望而却步,反倒是吸引了更多有野心的人。从李家这几姐妹看来,她们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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