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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哦,不算沙民这里。”耳濡目染,她也学会了帛先生的‘哦’,想起沙民的古怪审美,忍不住笑了下:“至少这两株花儿,是任你采撷的。她们都是甜美果子,无毒无害,难得你还能以礼相待。”
“和你接触得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了解了,你这个人子邪门,做事偏激,但是对女人你有分寸。表面看上去你和谁都说说笑笑随和得很,其实你谁都不去真正亲近,除非你真正喜欢她。”
说到这里,谢孜濯忽然沉默了一阵,再开口时淡淡叹了口气,声音轻的仿佛若落在地上,就会被立刻摔碎:“在燕子坪上,你对我,和对小九、对南荣她们全没一点区别,那时候你不喜欢我的。”
语气清幽,但她的唇角却勾勒起一抹笑纹:“天天睡在你怀里,换成谁都受不了,你动手动脚我也不会介意的…可是,你刚刚亲我的手…我以为…以你的子,亲我手心…你……”
说话断断续续,再怎么努力维持也掩饰不住心里的局促,瓷娃娃咬了咬嘴唇,深深的呼吸:“你也许喜欢我吧。”
寥寥七字,短短一问,重新归于平静的声音,瓷娃娃的目光清澈且明亮,一如平时闲聊的样子,静静望着宋阳,一眨不眨,任谁也不能看出其中的情绪,仿若无澜深泉。首发也只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她望向的不是宋阳的眼睛,而是他的双眉。
连宋阳都没发现的小小细节,她不想不敢对视,可是她真的不敢对视。
没什么可隐瞒的,宋阳坦然点头,如她所说,他很喜欢瓷娃娃,至少现在很喜欢。
她是个漂亮女子,或许算不得倾国倾城,但柔弱身体、坚强心地、大多时平静而处偶尔却飞扬跳脱;仿佛智者前辈,对宋阳浅浅说着‘我尽量不提往事,等你自己慢慢苏醒’的理由;仿佛至亲眷属,认真无比地照顾宋阳;仿佛新婚的妻子,前后不过三件袍子,却被她欢欢喜喜地搭配个没完;又仿佛个孤苦过三生五世的小女娃,全没道理甚至全不讲理的依赖、信任宋阳……这些都是她的风情。
而更重要的是,失忆途之中,宋阳对她又何尝没有一份依赖、一份亲近呵,能在这样的环境遇到谢孜濯,简直就是老天爷对宋阳的厚爱和赏赐。
最最简单的感情,宋阳喜欢她,愿意和她在一起,亲她手心是心意在不经意间的流,当然,也能看做是调戏。
可宋阳真正没想到的是,在自己点头,向谢孜濯确定心意之后,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古怪,好像要哭又更像要笑,双眉紧皱蹙着满满的委屈,目光又炯炯发亮仿佛小猫看到了红烧鱼。
别说宋阳什么都不记得了,即便他把今生前世所有一切都回忆起来,也从未见过一个人脸上会有这么复杂的表情,不等宋阳发问,谢孜濯忽然呛到了口水,开始大咳。
剧烈到无以复加的咳嗽,身体紧紧地绷起、一张小脸都被憋得通红,双手无法抑制的颤抖…还有眼泪,肆意横流。
宋阳想把扶她坐起来,但这次谢孜濯却变得不听话了,躲开了他的双手,吃力无比的掀过一张狼皮把自己裹藏起来,一个人钻进黑暗里,继续大咳,大哭。
要知道这段日子里,两个人朝夕相处,白天携手共行晚上同床共枕,之前虽然没做出什么越礼之事,但两个人明明白白就是一对情侣,普通朋友可到不了他俩这么亲密。在宋阳以为,彼此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意,是以完全不明白谢孜濯现在是怎么了。
半晌过后,毯子掀开,谢孜濯坐了起来,双腿蜷起双手抱着膝盖,自己抱着自己,一直以来她最习惯的姿势,会让自己更暖和一些。
瓷娃娃抹掉了泪水,抬头望向宋阳,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微微有些泛红,但却更加请透了:“你应该不记得了,我以前曾对你说过:这世上,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可是我和你算什么哪门子的亲戚呢?你我之间没有血缘,前面二十年都不曾见过一面,你我唯一的联系仅在于景泰四年八月十六,你家为你摆百日酒时,我阿爹送给你父亲的一张红纸、写了我生辰八字的红纸。”
“一桩以命赔命的娃娃亲,你我之间仅此而已吧。”谢孜濯说的这些事情,宋阳完全不记得了,但她不管,一股脑地向下说:“一个有名无实、甚至连‘名’都不那么理直气壮的指婚夫君,就是这座天下里我唯一的亲人。”
瓷娃娃出了一个笑容,有些讥讽自嘲:“我常常会笑话自己蠢笨,这种亲人认来有什么用呢…可我没办法呵,哪怕你这个亲人,‘亲’得再怎么勉强、再怎么自欺欺人,但只要你还在,我就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