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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拜见国师。”话音未落,还不等后生跪拜,燕顶就先笑了起来:“不是国师,是大伯。”放眼大燕,燕顶只和两个人不讲究自己的国师身份,花飞便是其中之一,如今对着花飞的弟子,也一样如此。
花飞的情形和琥珀有些相似,学艺却未入门,燕顶当他是兄弟而并非同门。
后生依着参见本门长辈的礼数,跪倒在地:“稻草叩见师伯。”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国师知道花飞收过一个弟子,但详情从未询问过,闻言略显错愕:“叫稻草,这么古怪的名字?”着,仔细打量这个子侄,片刻后摇头而笑:“果然是根稻草。”
稻草乍一看上去,从身材到长相再到举止神态都平平无奇,可是认真端详之后就会发现他是真的毫无特征,即便用心去记他的长相,如果接触时间稍短,仍是记不住的,把他丢在人群中,只眨眨眼就再也休想找到了。
或丑或俊,即便是普通人,在五官相貌上也会有些醒目之处,但稻草没有,完全没有。
稻草真的是稻草,冬天黄色、春矢绿色,风水时低头,雨落后滋润,藏身于无数同类之中,永远不会被找到。
燕顶忽然开心了起来,不用问,又是一个好子侄,否则花飞也不会带他来见自己。不过真正让燕顶高兴起来的,并非身边又多出个靠得住的帮手,而是那份青年人身上才有的活力自己老了,但他们长大、长壮,这才是真正安慰吧。
见礼过后,燕顶命心腹弟子带上稻草去四处转转,自己则对花
飞笑道:“来得好,我正无聊着……”
话没完,花飞就摇头打断:“不只是无聊,什么事情不顺利?”燕顶失笑摇头:“是不是我一有苦恼,身上就会发臭?为何从来瞒不过。”早在燕顶中毒之前,花飞就伴在他身边了,两个娃娃一起长大的,燕顶心中有什么事情,花飞一眼就能看出来,从时候便是这样,到现在亦是如此。
花飞摇头:“就算真有气味,也是香味。”
燕顶一愕,随即哈哈大笑,花飞得可不是什么好话,更不是恭维话,国师全身腐烂不休,平时全靠香料遮掩身上浓浓恶臭,再有什么臭味都会混在腐烂味道里闻不出来,除非是冒香气花飞的话简直大大不敬,不过老友之间的挪揄,国师又哪会计较,一边笑着,一边把手中的纸条递给花飞:“自己看吧。”雀书,密函,来自凤凰城任瑭。
花飞信的时候,国师言简意垓,把南理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下,他完的时候,花飞也看完了雀书,皱眉道:“又为何烦闷?”雀书上密密麻麻,既有谦卑之词,也有奉承之意,再就是最近一段凤凰城中的情势明,示意事情完全顺利。上面的全是好消息,所以花飞不明白了。
“雀书是昨天收到的,提到别来禅院大火,天祜丧生无鱼幸免。”
燕顶缓缓摇头:“可是我只收到任瑭的传书,却未收到天影的只言片语…天影若真的幸免遇难,应该会及时传书回来。”
花飞反应不慢,立时便明白:“现在的无鱼是那个真的?”燕顶语气淡漠,四字回答:“任瑭完了。”
雀书一次来往,少半月光景,就算国师立刻放出雀子告知任瑭真相,也完全来不及了。花飞双眉紧锁,认真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放弃了,没有办法的,只能任由靖王被无鱼门g着、牵着、一头栽进大坑。
花飞劝慰国师:“刚听讲过,本来“镜子,就是捡来的机会…偶得,现在丢了也不算可惜。折了的内应和弟子,以后可以再找、再派,不用挂怀了不过事情为何会突显波折,总得查一查的,或者派稻草去一趟凤凰城?就当是次历练,对他有好处的。”
燕顶点头,表示同意花飞的建议,让稻草去追查事情缘由,腹语则接上花飞的上半句话:“南理暂时还不在我的眼中,机会来了我就去抓,机会没了就再等,这次没能成事,我也不觉得有多么可惜,不过…”到这里,燕顶忽然把话锋一转:“燕皇帝三九之庆就快到了,知道吧。”
花飞回答:“这个当然知道,我还备了份礼物。”
“本来我也备了份礼物的。”燕顶叹了一声:“我答应把南理送给他当贺礼……现在送不成了,我心烦的是这个。”国师沉沉叹气,花飞却突兀地笑了起来,笑声响亮,与大雷音台中的肃穆、神圣格格不入,显得异常刺耳。
燕顶腹语的语气很古怪,好像带有些“没好气,的味道:“笑个什么?”最最简单、也是最最普通的原因,花飞放声大笑,仅仅是觉得国师现在很好笑堂堂燕顶,竟然会为了一份礼物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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