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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所率之数万人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到突然袭击,大部分战死或逃亡。裴寂仅带着三五千人,昼夜兼程逃往晋州。沿路数十里之内,到处都是唐军遗弃的粮秣辎重,残旗断戈。
宋金刚乘胜追击,势如破竹,先后攻克晋州,占领浍州,攻陷龙门,直抵黄河岸边,随之又连下翼城、绛县。
而裴寂所逃之地,只会把百姓们驱赶于城堡之中,将其聚积的粮草大火焚烧,意在坚壁清野,不给刘武周、宋金刚留下资军粮秣。
这样一路烧去,却苦了无数的沿途百姓。人人惊忧愁怨,皆思为盗。
夏县人吕崇茂乘机起兵,杀死县令,聚集民众万余人,响应刘武周,自称魏王。
“让开!让开!”
马鞭开道,一队人马飞驰而来,扬起漫天尘雾。
转眼间,街边上卖水果的卖脂粉的卖烧饼的一片狼藉,不少人来不及躲避,硬生生被抽了几鞭,滚倒一旁。
哭喊呼叫声一片。
一顶轿子在混乱中急步擦了边去,轿中传出一声低呼。
“谁家如此狂妄,没有王法了吗?”一声清喝传来,就见一道红色闪电而过,一束细长的红丝竟绕住了当先一骑的马头,骏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
后面几骑被这么一搅,来不及收势,乱作一团。
原来是一柄红色拂尘。
马上的年轻公子惊魂未定,破口大骂:“哪个丧门星,给本王出来!”
听他称呼,手持拂尘的绝美妇人一愣,看清了公子的模样:“是你!”
年轻公子拉住马缰,嘿嘿笑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武功卓绝的李夫人啊。夫人威风,大庭广众之下拦起本王的驾来了。”
红拂本是性情中人,否则刚才也不会出手。听他这么一言,眉头皱皱:“齐王殿下见谅,臣妾实在不知。”
李元吉笑一声:“见谅?让本王如此没面子的事,不知怎么个见谅法?夫人倒是说来听听。”
她手中拂尘握紧:“刚刚差点撞死人。王爷身份贵重,京师之中,总是不好。”
元吉知她说得有理,可自己向来是随性惯了的,再说这是自家底下,便是当真踢死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干系?于是喝道:“本王正要向父皇上奏紧要军情,此等大事,岂能耽搁?夫人,这可难办得紧啊。”
红拂脸色煞白。她自己并不怕什么,却不能不想到夫君李靖。
难堪之际,一个温温的声音道:“大难临头之际,主帅像兔子似的临阵脱逃,只在太原留下一些老弱病残——这可是齐王殿下要汇报的紧要军情?”
众人皆愣,特别是李元吉,瞬间涨红了脸,瞪大眼睛向发声之人看去。
那人白衣出尘,方巾束发,双眸灵动,秀眉斜挑。
旁边一人,浓眉深目,轮廓方正,一丝不屑之色一闪而过。
白衣少年继续开口:“要是我是齐王殿下,此刻只怕恨不能负荆请罪,上殿求皇帝陛下开恩去了,哪还有脸在这边耀武扬威、目下无人?”
元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愤然道:“哪来的野小子在这边胡说八道?来人,给我拿下!”
身后士兵呼喝着围上来。
“慢!”红拂大喝一声,转头对元吉说:“若史公子说得是真,王爷您还是别胡闹了。”
“我胡闹?”元吉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如此侮辱本王,以下犯上,君臣不分,本该当斩!”
少年冷笑:“恼羞成怒,怕就是殿下现在这副样子罢。”
“你!”元吉亲自下马来,大步走近,一副恨不得立刻宰了他的架势。
一旁浓眉深目的少年挡住:“齐王想当众行凶不成?”
“是又怎样?”
“过了我这关再说。”
“凭你?”元吉哈哈大笑:“也配!”
怒色爬上少年的脸,一声呼哨,旁边突然冒出十数个体格魁梧的大汉。
“你们……是突厥人!”元吉笑声突地打住。
别的他还不怕,但突厥,现在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突厥人又怎样?殿下所为,怕只有你们中原人才做得出来,要在突厥,还不沦为笑柄!”少年说着,然后被扯了一下。
他回头,眨眨眼:“三弟,我不是说你……咳咳,也不是说你们中原人……”
那不就是说我?!元吉头顶冒烟,恶毒地想,反正对方加起来也不过十来人,若一齐宰了,杀人灭口,谁也不知,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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