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唱歌(第2/3 页)
桐见过萧宝儿很多表情,唯独没有脸红时的模样,就这么一瞬,他觉得比夜空更美的就是萧宝儿的面容。
“为什么脸红?发现我长得不错,还是不好意思唱歌。”
“唱就唱,唱不好可不准笑。”
“我是那种没有教养的人吗?”
萧宝儿唱了。
开嗓就让姚溪桐以为某只驴被门夹住发出了惨叫,他先是震惊异常,接着就哈哈大笑。
歌声戛然而止,萧宝儿恨恨地踢了脚地面的碎石,“我不唱了,你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人。”
“哈哈……哈哈……潇潇,我错了,大半夜,我被吓到了,真的是被吓的。”
姚溪桐不解释还好,这解释听得萧宝儿愈发生气,什么歌声能把人吓笑而不是吓哭?“酒全部给你,消消气?”萧宝儿接过酒壶猛灌几口,小心地把酒壶藏怀里,面色稍霁。
“把你刚才的调再哼一遍,我唱给你听?”
“不要。”
“潇潇,哼一遍,就一遍,你记在心里的歌一定是好歌。”
姚溪桐连哄带骗好一阵,萧宝儿才不情愿的哼了几声,这厮又问了她歌词,不得已,她只能又哼一遍。连唱带教两遍,姚溪桐彻底听明白了,就见他坐直身体,击缶而歌,高亢的嗓音穿透了荒无人烟的戈壁,直击萧宝儿心底。
狼烟千里乱葬岗,
乱世孤魂无人访。
无言苍天笔墨寒,
笔刀春秋以血偿。
谈爱恨,不能潦草,战鼓敲啊敲,用信任,立下誓言我来熬。
这缘份,像一道桥,旌旗飘啊飘,你想走,就请立马抽刀爱一笔勾销。
谈爱恨,不能潦草,红尘烧啊烧,以生死,无愧证明谁重要。
这缘份,像一道桥,故事瞧一瞧,走天涯,你我卸下战袍梦回草原谣。
血肉筑城万箭穿,
盔甲染血映月光。
远方胡笳催断肠,
狼嚎骤起撼边关。
谈爱恨,不能潦草,战鼓敲啊敲,用信任,立下誓言我来熬。
这缘份,像一道桥,旌旗飘啊飘,你想走,就请立马抽刀爱一笔勾销。
谈爱恨,不能潦草,红尘烧啊烧,以生死,无愧证明谁重要。
这缘份,像一道桥,故事瞧一瞧,走天涯,你我卸下战袍梦回草原谣。
姚溪桐开始只在意曲,一遍之后却觉得词儿也不错,这样的歌曲绝非草原歌曲,不禁问:“谁教你唱的?”原以为会是青山君,萧宝儿却回答是巫祖。
巫祖,姚溪桐重复了一遍,有些不明白这个身处北辽权利中心的男子竟会唱出这样一首歌。初听萧宝儿哼唱时,他觉得这首歌曲调婉约,词里那些爱恨情仇,刚烈决绝,倒是很像北辽人的作风。
轮到自己唱,他猛然发现这首歌要表达的绝非简单的男女爱情,更多的是同袍情,民族恨,铁血誓言,以及遭受背弃之后的那种豁达与潇洒。
他问:“你为什么喜欢这首歌?”
萧宝儿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守信,更重誓,承诺一旦出口绝不反悔。我讨厌虚伪失信的人,讨厌那种当面微笑背后拔刀的相处方式。歌词说守信和重誓好似煎熬,也说只要无愧于心,再见面就是恩断义绝,拔刀相向。”
姚溪桐觉得后背发凉,萧宝儿话里话外意有所指,难不成在暗示改命一旦不成功,两人就会成为生死对头?他重新躺到柴火堆上,暗恨自己破坏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没事找事,尽给自己添堵。
见他要睡了,萧宝儿拿出酒壶抿了一口,这才抱紧双臂将自己蜷成一团努力抵抗着戈壁上无止尽的寒风。
后半夜,萧宝儿快要冻醒的时候忽然感觉很温暖,就像重回姆妈的怀抱一般。她微笑着,彻底陷入了梦乡。姚溪桐见她微笑,莫名地嘴角也翘了起来,毫不意外一件外衣就能给萧宝儿带去整夜安眠。
天还未大亮,萧宝儿被冻醒。瞧姚溪桐睡得还不错,她小心地跑到一边呼哧呼哧地开始打拳,接着又四处寻找有没有可吃的食物。直至寒气散尽,才把柴火堆上的姚溪桐喊醒。
这一日,两人基本没有对话。
姚溪桐昨日还在感慨戈壁美景,今儿总算体验到了无人区的残酷,烈日当头,那永无止境的风沙和看不到边际的旷野完全可以把人逼疯。眼见植被越来越少,他问了句,“我们明日可以走出戈壁了吧?”
“戈壁是沙漠的前身,明日进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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