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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晚辈尚还年轻,不曾活够,怕死也正常。”孟轻狂笑道,“只不过前辈应当知道,任前辈恨你入骨,见了面必会想方设法地杀了你。你一直不肯出面为这段冤孽做个了结,难道不是怕死吗?”
“不是,我只是……”
他只是不想承认任予飞对他只剩恨意,再无情意。
他对任予飞并不是完全没有情意的,只是那时当他是仇人之子一直克制着。想方设法地折辱他,也只是为了骗自己,他不喜欢任予飞,他对任予飞只有仇恨。
后来知道真相后,他是震撼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找错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奄奄一息的任予飞他是慌张,怕他真的就此而去。他找人救活了任予飞,却救不活任予飞的那颗心。当他看到任予飞眼里的绝望之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撕扯得很疼很疼。
他满心悔恨,却什么也无法挽回,只好放任予飞离开。可他舍不得,后来又偷偷去看过任予飞。那时任予飞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恨意,刺得他浑身发寒。
“沈放,他日你我再见之时,便是决断之日。总有一日,我会叫你血债血偿!”
数年过去,言犹在耳,沈放不愿面对,只好选择了逃避。这三十多年来,他日日都生不如死,被悔恨折磨得不成人样,看起来也不比任予飞好多少。
只是沈放受的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任予飞却是真可伶,所以孟轻狂很看沈放不惯,只觉得他没有担当。
“你现在有后悔当初那样对他,他就有多后悔当年为你所骗。你现在有多痛苦,他便比你痛苦百倍千倍。因为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被活活烧死的是他,被废去一身武功的是他,家破人亡身败名裂的是他,年少有为却被活生生折去羽翼的是他!沈放,你能有他苦吗?”孟轻狂冷笑着问。
沈放连连往后退了三步,孟轻狂的话字字戳心,让他不知该做何反应。
“如今一切皆不过是你咎由自取,可任予飞当年何其无辜?你折磨了他三年,又让他为你折腾了三十几年,现在还想让他这样折腾痛苦地过完这辈子?”孟轻狂顿了顿,又气道,“你造的孽又怎么好意思让别人替你受过?你可知自从任予飞建立了浴血宫,因为你而无辜受罪的人有多少?”
沈放站在原地,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沈放,早该结束了,你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过了许久,沈放才说:“好……”
他这一生都是冤孽,已经累及太多无辜的人,又怎么能继续这样下去呢?这场冤孽既然由他开始,便由他结束吧!
“他在哪儿?带我去找他。”沈放其实很想他,越想他便越不敢见他,他说这话时,心都在颤抖。
卫城道:“任前辈平日不肯轻易露面,但只要前辈现身江湖,他就一定会寻来。”
“好,我同你们走。”沈放道。
本来他还打算一辈子不下山了,所以用内力摧毁了所有的石阶,不想任何人上来打扰,也不想再知道外面的任何事。
可是昔年酿下的祸患哪里是想躲就能躲过的呢?躲了这么些年也够了。再躲下去也不过如从前一般,日日饮醉,夜夜懊悔,反复如斯,无休无止。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了结,早日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っ╥╯﹏╰╥c)聊天聊嗨了,更新晚了对不起
☆、人在江湖
再次入世,一切已非从前模样。沈放有些恍惚,走在喧闹街头时仍感觉不太真实。
“前辈,怎么了?”卫城见他心不在焉的,担忧地问道。
沈放道:“我似乎来过这里。”
卫城解释道:“此地乃白州城,城里还算繁华,前辈来过夜很正常。”
沈放低头苦笑:“原来是白州,我同予飞初次见面便是在此地。”
那是任予飞第一次见他,却不是他第一次见任予飞。他为了报复,早就暗中观察他多日了。早不记得当初是什么心情了,现在回忆起来除了愧疚懊悔与心痛便再无其他。
沈放沉浸在过往的回忆,而卫城的注意则被街边一些人的谈论勾走了。
“你们听说了吗?财神赌坊又易主了?”
“唉,也是赵桀自己作孽。本来这三年来莫轻尘都未曾回去过。偏偏他一直打听莫轻尘的下落,一发现莫轻尘出现在滨州城就立即赶了过去。据说他有龙阳之好,对莫轻尘一直存着不干不净的心思;那莫轻尘一直都极厌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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