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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是瞎子吗?你和那个袁兰芝早就眉来眼去,朗有情,妾有意了……心中有佳人,笔下出深情……呵呵……”
满屋子凌乱的气息一如我的愤怒,全无章法。
“你……”萧绎的脸由黑转白,又由白转红。
“你还有什么话说?哈哈哈……说不出来了吧!”我有一种发泄过去了的快意,正借着急促地喘息声蠕蠕而动。
“昭佩,本王看你最近有些不对,本王会尽快传御医来为你诊治……”
“怎么?我戳疼了你的心肝吧?我没有病……你想用那些苦药汤来堵住我的嘴么?你心虚了么?”我依旧在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些象外边那秋风扫落的花叶一般的凄凉和绝艳。
“你……”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呵呵,”我冷笑,“你躲开了就可以对得起我了么?你能躲得了我一辈子么?……。”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冷,是个没有阳光的日子。他的身影挡在门口,是一片阴影,一片僵直的阴影。
他只顿了一下,就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这一次,我没有挽留他。是他,背叛了我。他的心终究和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可以随时分成几份,甚至更多。我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愿望此生恐怕都不能达成了。
我颓然哭倒在地,哭得一塌糊涂。此刻,我还不知,这次的不快,是我们夫妻的第一次裂痕。从此,这裂痕随着萧绎日益膨胀的欲望和野心越来越大,直到我死的那天,永远都没有愈合……
这一晚,本该是一个雨打梧桐,夜抚芭蕉的诗情画意之夜。但,只有我自己,在滴答滴答的雨幕声中啜泣了一夜。
我有些妒忌了,妒忌袁兰芝那纤柔婀娜的身姿,就是那蛇一般的窈窕轻灵,勾走了夫君的魂魄。
在我的残梦中,拨开一片云山雾蔼,萧绎正一脸沉醉,搂着袁兰芝的柔腰,两眼含着的痴迷是我生平没有看到过的极至。他的大手,摩挲着那如玉的肌肤,正慢慢游走。他的唇狠狠地吻着那诱人的樱桃小口,平时那僵死的残目此刻居然放射出一种如日初升的光芒,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仿佛要把眼前这个女子揉碎了,揉到自己的身体里的每一个血孔里……
我妒忌得要发疯了,我放弃了一切的尊严,冲了上去。
“不要……你们闪开……”我开始拼命地去拉萧绎的胳膊,企图把他拉到我这一边来。
“小姐,小姐……”我听到了我的冰儿的声音。冰儿,快来帮我!
“奴婢在这呢……快醒醒吧!”
我睁开了眼睛,一束柔和的阳光射进来。
“不是下雨了吗?我听到了雨声。”我的眼睛肿胀得发木,我的心凉得象冰……
第二十七章花自飘零水自流(一)
耳边是冰儿幽幽的叹息,她能读懂我的哀怨之声。
“天已经晴了,小姐。”冰儿擦着我头上微微沁出的冷汗。
我打起了精神,放眼望去。一片冷雨洗清秋,满池的荷叶湿润着眼瞳,全都没有了旺盛的生机,却仍旧接满了纷落的残叶,为它人做嫁衣。它的仁慈和善良自始至终保持着如一,即使在生命将逝的最后时刻,依然本分地孤守在池塘,那最后落下的枯萎,也要留在自己生长的地方。
固执、孤傲、清高、仁德,都在那荷花的精灵身上汇集着。
“他呢?”我不甘心地问着。
“殿下他,昨晚在书房里安寝了。”冰儿最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的话确实让我心里略略一宽。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片哗啦哗啦的声音。
循声望去,一个萧索的身影,正撑着一只木船,穿过残荷的罅隙,往深邃的地方驶去。
“那是谁?在干什么?”
“那是田丁,在采集莲藕,奴婢看见他把荷叶上的柳叶、花叶什么的都收起来了。”明珠正在给我整理衣物,接茬说。
“莲藕不是已经收过了吗?”
“说呀,可他说可能会有遗漏,这么好的东西,弃了可惜。”
“明珠,等会你传他过来,本宫要询问一下。”
“是,王妃。”明珠应道。
不一会,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低着头走进来。“奴才叩见王妃。”
“起来吧。”我淡淡地挥了挥手。“现在的莲藕已经老了吧?你为什么还要去收?”
田丁的头一直垂着,但话却说得非常清晰:“启禀王妃,奴才是见不得这圣洁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