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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瑟,」苏提灯突然回过身来,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有点凄凉道,「你知不知道,若是你现在开口还要我陪你一起去吹泡泡,我们照样能玩的起来,但是……心境已然不同了。那时候的……的开心,找不回来了。」
「是,薛黎陷,这个能跟我血脉相同的哥哥出现了,确实不假。但是,晚了。」
「沉瑟,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晚了。」
晚了,太多事情都晚了……
他出现的,实在是太晚了些……
就比如现在来说……我的这具残躯,早已不归了……
你当我还是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对死后不能葬入苏家坟冢而伤心不已,不是了,这些都不是了……
是我根本,无法回头了。
不归之下,根本没有回路啊……
纵使我蛊术天赋过人,纵使我一身心思算尽,全都抵不过,小时候被废经脉而留下的那身伤。
那才是最致命的。
可那身伤,却是我生父赐予我的。
你叫我不恨,我便花了十年的时间,来压下心中所有恨。而这么多年过去,我确实也看开了。
就像是吹泡泡的那个心境一样,可能我是当初很想风光无两,让他见识见识到,他曾经放弃的这个孩子现在有多么厉害。可是,这种小孩子怄气一样的心境,现在想来,自己也会发笑呢,觉得,这种想法真是幼稚啊,我过好我自己的便行了,我还是个男儿,早晚要脱离他而成家,又怎会还为这当初之事而念念不忘。
是啊,就算当初是想过报复,可现在,已经找不到当初那么气势汹汹可以回头指责的气势了,只想安静的息事宁人,各过各的,两厢安好罢了。
你说这是长大了,还是看开了呢。
还是,这就是人生呢。
在不断的悟道,可是,又好像被心中指引所误导。
苏提灯翻来覆去几个来回后都没能睡得着,反而越来越燥,索性转过身去戳沉瑟挺得溜直的脊背,「沉……」
「睡觉。」
「噢。」
又过了会儿,苏提灯还是忍不住翻了个身。
沉瑟忍无可忍,回过头来怒气冲冲道,「苏提灯,你再敢翻一下我就把你扯窗户扔了。」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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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掌柜睡的正酣畅呢,这几天他也没好好合过眼了,连八卦一下那俩人为甚么会在一起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了,正熟着,就惊觉一阵劲风袭来,几乎下意识是双手环住了沉瑟扔来的被团后,薛掌柜还处于半发懵的状态。
迷迷蒙蒙中就觉得,沉公子那一身白站在门口,身后是一片逆着的月光,他那一头未束的青丝在空中飘的那叫一个群魔乱舞啊……
当然,思绪还没彻底飘摇开时,就听沉瑟冷冰冰道,「我是个病人,我需要休息,我沉瑟也从来没那个心情哄孩子。你脾气好,你来。」
语毕又化鸿一现,飘乎乎的就上五层楼去了。
薛黎陷又发了会懵,心说沉瑟甩一床被子给他干嘛,下意识想把被子顺手扔床尾了,突然惊觉那被子动了几动,几乎是一瞬间被吓醒了,薛黎陷怪叫了一声扯着自己的被子包住自己就跳下床了。
又站在原地懵了会儿,薛黎陷看着那被子又咕蛹了几下,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摸了半天没摸到解口在哪儿,薛掌柜索性揪着被单一角甩啊甩啊甩,然后成功的把苏善人从被子里给抖落出来了。
此刻对方脸都憋红了,手脚是被人用麻绳反绑的,嘴巴还是被人拿枕巾勒上的。因此只能支支吾吾的发出些动静来。
薛黎陷挠头,心说这标准绑票一样的绑法,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心下一边腹诽一边去解,头初几下还没挣开,薛掌柜心说沉瑟真行啊,下手是真不留情,索性拼着内劲把绳子给撕开了,薛黎陷又有点后悔,苏提灯手上全是被勒出来的血丝,於是就更加仔细着嘴上的枕巾,又觉得这种枕巾蒙面的架势实在搞笑,终于全给他解开了,薛黎陷睡意也醒了些,然后开始默默去一旁找自己的衣服穿。
苏提灯猛喘了几口气才觉得自己从刚才差点憋死的氛围里活过来了,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是:「你晚上睡觉干嘛不穿衣服啊!」
薛黎陷提裤子的手顿了顿,目光也有些呆,「我喜欢裸睡。」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怎么惹沉瑟了,你明知道他脾气不好还去招惹他做甚么。自讨苦吃。」
「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