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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家里禀告一声,他自己留下来。”
“难不成你二爷被鬼缠上了不成?”
“不是!”
“那是孙家老太太不行了?”
“不是!”
“那是什么事?”
“二爷给了我一封信,要交给老爷的,说是三爷在学校里的事情,他要留在这里。”
“信呢?拿出来看看!”一个快嘴得接过话。
“不行。”长工说。
“看什么看,你识几个字?”那个憋了一夜尿的胆小鬼顿时自信起来,他幼时上过私塾,念过两年书,在这些人中识字最多,因此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时大家也都想到他,便逼着长工把信给他念,只听他拆开念道:
“父亲:
昨夜姑父与我促膝长谈,所涉内容皆三弟尚民之事。尚民在省城读书安好,近来被**地下党蛊惑,牵涉学生运动等不法乱纪之事,已于一月前被学校开除,而今杳然无踪。姑父、姑母百般挂念,昨日喜庆日子,况且老太太尚不知晓,因不便言明,兹请父亲大人速来省城,共商寻找尚民及日后如何安置等事。
不孝儿尚水亲笔。”
这几个村夫听了,都慌作一团,有的说赶紧给袁老爷送信去,说完就急急地要走,长工听了也十分焦急,催促着众人快赶路,其余数人也大都心善,便也速速地起身赶路去了。唯独这读信的心怀鬼胎,他家本是有些家底的,只因父亲去世后家道败落,才沦为村野莽夫。袁正德与兄弟分家之后便回到故乡,买下了这家的房子,因怜其身世,便分了院子外面一间小屋给他住。后来袁正德愈发沉迷曲艺,四处拜师,举家在外漂泊,这屋子便一直空着。这人因见自家屋子与袁家的大房子相连,便在房中与袁家房屋相连的这面墙上凿开了一扇门,虽然每日从自家门里进去,但一家老小却都是住在袁家的大房子里。袁正德忽然返乡回来,发现了这事,便连送给他的那间小屋子一并都要回来了,他虽然不敢言怒,心里却一直耿耿于怀,而今读了这信,知道袁家三儿子要造反,岂不是个好机会,于是与众人一路同行时,在心中定下主意,便找了个机会,甩下众人,拿着信往县政府举报去了。
县长上任一年来毫无政绩,正在忧思之际,听闻有人来揭发**,便大张旗鼓地审问起来。
“你知道**在本县的藏身之处?”
“回县长大人,小民不知。”
“不知道你敢来举报!”
“小的不知道**藏哪,但是小的知道谁家里出了**份子。”
“从实说来。”
“小的菱洲鸽子滩人,同村袁正德家中三儿子参加了共产党,小的有证物在手,请大老爷快去抓人。”
“证据拿来看看。”这人将信呈上,县长读毕,便暗喜:今日可以抓匪立功了。于是传令请警察局长来谈话。而后便继续询问这检举之人:“信中所提省城数人,是否也与此事有干系?”
这人便将孙希桥一家来乡间庆端午,和自己受袁正德之托护送孙希桥一家返回英王府,以及长工口述袁尚水与孙希桥面授命令等事始末一一交代清楚,正说到兴头上,忽然听见县长问道:“信中所提‘姑父’,是否就是你方才所说的孙希桥老先生?”这人一听县长称呼孙希桥为先生,便万分懊悔,但事已至此,不得不如实交代,便将孙希桥做了一番介绍。县长听罢沉默无言,只命将这人带下去等候,自己却在屋里度步思索起来。
原来这县长姓胡,单名一个想字,是至德县富商胡凯之子,当年胡凯拜访许世英,得了个机会攀上了孙希桥,又被孙希桥奉为“席上尊”,席间更是让他结识了安庆城中大大小小各色官员,此后虽然军阀混战,但他的生意却蒸蒸日上,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他度局势已稳,便花高价为儿子胡想捐了个县官,因而也将孙希桥之事与胡想细细说明,一则让儿孙记住恩情,二则希望他能灵活变通,以期日后获得孙希桥举荐提拔。不想今日偏巧就遇上这位事主了,胡想揣度一番心中立即拿定了主意。
警察局长来后,他便给这检举之人安了一个诽谤之名,让他带走了,自己则派了可靠的人将信送给袁正德,送信人返回后,他又修书一封,令送往省城孙希桥处,见诸事妥当了,才放下心来。
☆、第二十八章
且说长工和同伴们因那读信人进山里小解,好久不见回来,大伙猜测,莫不是遇见狼了吧?于是哥几个一起,壮起胆往山中去寻他,却不知他早已绕过山体,进县城里去了。找遍整个山头不见他的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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