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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心里不高兴,便走到她身边,对她说:“中午我经过警察厅看见一队兵出去抓人,下午下班回来的时候,路上遇见警察厅刘厅长,我跟他提起这事,他告诉我今天在安徽大学抓住一批暴动学生。”
“抓了学生?”孙德艺本不欲理他,忽然听见他说到自己学校的学生,忙追问道。但是紧接着,她又有了一个问题:“是不是有尚民?你告诉我,是不是?”
“是的。”
“他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已经没事了。”
“他现在在哪?”
“我已经令他回学校去了,因为政治犯,警察厅下午抓到人,审都没审直接就送监狱去了,刘厅长和我一起去找了监狱长才趁夜将人带出来。”
孙德艺听过才放下心来,却只听孙希桥接着说道:“只怕——书是再念不成了,杨校长已经写了开除告示。”孙德艺听罢,含悲欲泣,但好在人总算是救了出来,读书的事,日后还可算计。孙希桥也一面安慰,一面劝她穿戴整齐,一起去陪陪母亲。
原来孙希桥下午下班经过警察厅的时候,正巧碰见厅长刘世雄出来,两人一相见便说了几句闲话,刘厅长笑侃他不坐公车,两袖清风,是党国之幸,他也寒暄几句,嘴上虽不说,但他二人心中都明白,实则是因战事频繁,国民政府经济几乎瘫痪,南京国民政府早已下令,一应开支尽量节省,因此像安徽省检察院监察长这样的闲差,自然也是不配专车的。二人笑侃之后,孙希桥问道:“敢问刘公,弟午间才看见警察厅列队出勤,怎么转眼又如此清闲起来了。”刘厅长便笑道:“老弟呀,近些日子**地下份子缕缕发动学生暴动,今日听得消息,他们要在四牌楼吴春和茶叶店附近发动游行,咱们早早地就布置警力在那里,来个守株待兔,将他们一网打尽!”说完便哈哈大笑,在孙希桥耳中,那笑声足以证明刘厅长这次行动是多么的成功。
孙希桥正在心中盘算告辞回家,忽然听刘厅长煞有介事地感叹:“这些个学生个个风华正茂,为何就不安心读书,将来为党国尽忠,偏偏要参与**活动呢?”孙希桥见刘厅长一副极认真的样子,也笑着附和,却又听见他说:“今天抓来这群学生真是可惜啊,其中一个叫做袁——尚民的,我看着挺乖巧的一个孩子,没想到骨子竟是那么烈,抓住他的时候,脚还一跛一跛······”刘厅长还未说完就被孙希桥打断:“叫什么?”“袁尚民。”刘厅长正一脸疑惑,孙希桥就提出要见见这名学生。
“这可晚了,政治犯,直接送监狱了。”刘厅长见孙希桥如此惊惧,只怕是认识这人的,因为交情深厚,便明白告诉他了。孙希桥知道事情麻烦,便也将这个袁尚民可能正是自己的亲外甥等话告诉了刘厅长,刘厅长叹息一回,两人计议同往监狱去解救去了。
孙希桥将这一段事情如实告诉了母亲,孙老夫人听了,心中责怪这袁尚民不求上进,只是孙德艺在前不好批评,于是叹息一阵,又劝慰孙德艺:“好在人已经救出来,你身子才好,早些回去歇息吧。”孙德艺听罢,谢过婆婆,与孙希桥一起告退回房。
才进房中坐下,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喧闹,孙希桥夫妇听出仿佛是二女碧菡的声音,心中惊讶,连忙赶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十九章
孙氏夫妇从房中匆忙出来,孙希桥更是大步流星,拉开房门就冲着碧菡走来。父女二人一见面,早已抱作一团,碧菡满面泪痕,见到父亲便扑通一声跪下,嘶声哭诉:“父亲,女儿错了,父亲快去救救姐姐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孙希桥从未见碧菡如此模样,她素来是目中无人妄自尊大的,今日如此悲戚,必定是出了大事了。孙德艺最爱兰心贤淑,听见碧菡求父亲去救姐姐,知兰心有难,不待孙希桥做出反应,早已扑向碧菡,撒泼一般诘问道:“你姐姐怎么了?她怎么了?!”碧菡因心中愧疚,听了母亲发问,心中愈发难过,眼泪一股推一股流得更汹涌了,哽咽着答道:“我对不起姐姐,母亲快救救姐姐,她被警察抓走了。”孙德艺听罢,忍泪问她:“为什么抓她?”孙希桥一旁听了,心中焦急,连忙说道:“还问什么为什么,有什么用!”紧接着又转脸问碧菡:“你姐姐几时被抓的?快说!”碧菡哽咽着,听了孙希桥的问题,心中想起兰心被抓时的情景,一股热泪就又涌了出来,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来,一口气换掉,才勉强说清楚:“晚饭过后,才要去洗漱,警察就冲进学校里······本来······本来是来抓我的······”话未说完,就又“哇”地大哭起来,孙希桥一边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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