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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茶水放在舒政的手边,低声说道:“父皇,喝点茶吧。”
两个宫女给项山水和项陵奉上茶水,项陵接过,借着喝茶的动作瞟着晚雩。
七七四十九日的祈福,她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眼睛都有些灰沉沉的。
项陵叹气,将茶放在一边,一抬头却见父亲看着自己,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他略显尴尬地扭过头去,只听舒政说道:“晚雩,你先别走,听听也好。”
项陵心中一惊,下意识看了过去,只见晚雩不慌不忙应下,垂手跪坐在他身边,开始为他磨墨。
“两位爱卿对金银衣二卫有何想法。”舒政将奏章放在一边,抬头看着项山水和项陵。
那奏章刚好放在晚雩的手边,晚雩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那是项山水的上奏请求减免受灾地区赋税的奏章,上面陈述了受灾地区之广,难民之众,以及死伤之多。晚雩这才想起前些日子渤海郡发生了地震,伤亡惨重,死难者已逾万。
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灾后重建,安抚民心吧?地震在这个时代向来被看做天怒,要是不好好处理,会让有心人钻空子,顷刻就有可能危及皇权。
晚雩收回目光,专心磨着墨,然她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项山水先开了口,他道:“臣无异议。金银衣二卫不仅是陛下的贴身护卫,更是直接听命于陛下,上至皇亲下至百姓,只要谁犯了罪,都可以抓。只是这样,会不会赋予了过大的权力,怕是到了后来会养虎为患。”
舒政摇了摇头,说道:“爱卿忧虑的是,但是只要选人得当,便不会出现爱卿所虑之事。朕想过了,金衣卫在明,光明正大地保护皇族,而银衣卫在暗,收集江湖势力,若不能招安,便离间,后一网打尽。”
晚雩时不时瞥着奏章,想着究竟哪里不对劲。
项山水的字很好看,瘦而挺拔,苍劲有力,拐角处总是方方正正的,跟项陵的字很像。
她终于想起了不对劲在哪里,他的字和项陵送给她的绢帛上的字几乎一模一样,她还以为项陵是因为受到他的影响,所以父子俩的字很像。可是哪有人的字能模仿的一模一样,连神韵也一样呢?
项陵不是一个喜欢表达自己内心的人,又怎么会写那些酸不溜丢的诗呢?
那些诗,不是他写的!
研磨的手顿住,她恍如被抽离了魂魄,呆呆地坐在了那边,直到舒政叫了她好几遍,她才恍然惊觉,整个人挺直了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舒政见她额头冷汗涔涔,颇为关切地问道。
晚雩回过神来,忙说没有,她飞快地研磨,低头说道:“儿臣没事,儿臣只是在担心渤海郡的灾情……”
舒政微微一笑,说道:“渤海郡的事朕已经有了主张,你不必担心,倒是金银衣二卫,你还有什么想法么?”
晚雩冷静了心神,想了想说道:“儿臣以为丞相大人的顾虑完全在情在理,若是控制不好,金银衣二卫就会成了朝廷的大患,毕竟它能得到的权力,是不受牵制的。除了皇上,谁也不能驱使它。时间久了,他们就会蒙蔽圣听,一意孤行,给朝廷蒙灰。不过……”她又说,“金银衣二卫,完全可以内部互相牵制,虽然银衣卫不如金衣卫的权力大,可是它在暗,它独立甚至对立于金衣卫,谁也不知道走在路上擦肩而过的是不是银衣卫。一旦金衣卫的人犯了事,银衣卫便可以将之拿下,审问,定罪!”
舒政点点头,又说:“你可有合适地人选来掌管二卫?”
晚雩咬了咬下唇,道:“儿臣不懂这么许多,只是一些皮毛建议,至于谁是人选,父皇定夺便可。”她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奏章,更加确定了上面的字和绢帛上的字是一模一样的。
项陵注意到她的脸色每看一次奏章便白一分,不解地跳了一下眉,伸手去过新添上的茶抿一口,借机打量她的神色。
那奏章不过是父亲请求减免渤海郡赋税的奏章,有什么会让她神色大变呢?
正思忖着,舒政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他忙放下茶杯,只听舒政说道:“陵爱卿素来有龙渊剑之称,这金衣卫统领一职,非你莫属!”他呵呵地笑着,令项陵心中一惧,他对他深深一拱手,正要拒绝,却听晚雩说道:“父皇真是好眼光。”
于是本要拒绝的话打了个转吞回腹中,改口成了:“谢陛下!”
舒政又微拧起眉头,道:“这银衣卫统领该由谁来做呢?”
项陵平时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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