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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雪兰连忙应道。
……
待雪兰走了以后,流翠才低声道:“小姐,你怎么放那个祸害走了,她那样的人留在身边,可不能省心的。”她记得小姐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在她脑海里,可记得小姐拔剑对着沈氏族长的那种狠厉,怎么会对一个叛主的人手下留情。
云卿站起来朝着内室走去,声音从前方传来,到了流翠的耳中,有一种飘渺的感觉,好似在重重烟雾之下,带着森森的寒意滋滋的冒出,“我若是现在就将她处置了,岂不是惹了韦凝紫疑心?”
流翠这才想起,是啊,雪兰埋小布人的事,肯定要和表小姐说的,若是雪兰一下子不见了,不管是用的什么借口,表小姐那细心的人肯定会觉察出不对的,到时候小姐的安排就不好实行了。
“可是想想真的不甘心,揪着这么大的错,不可以将表小姐抓去官府关起来。”流翠咕哝道。
云卿坐在床沿边上,微笑道:“拿着这个去揪她,岂不是把事情闹大了,雪兰虽然是帮她埋的小布人,可雪兰究竟是我的丫鬟,到时候事情闹了起来,让人知道沈府有厌魇术,你说别人会怎么觉得?”
“表小姐肯定不会承认,说小姐要栽赃她,然后她就扮可怜哭,说什么沈府容不下她,到时候这个小布人给别人看到,就真正坐实了沈府的罪名了。”流翠不甘心的将这一句话说出来,圆圆的脸上尽是不甘。
云卿闻言浅笑,她还一直觉得没机会狠狠的拔掉这颗寄在沈府毒瘤,如今她送上来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浪费。
次日,云卿见到雪兰,果然见到她脸上从额头到脸颊,都有一条蹭出来的疤痕,听流翠说,雪兰对人说,是她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摔到地上,蹭伤的。
三日后的宴会,沈府门庭若市,车马停的整个一条街都是满的,前来贺喜的宾不少,除了生意上往来的朋友,也多了一些地方的官宦。
虽然抚安伯只是一个爵位,没有实质性的权利,可到底是陛下赐予的,而且云卿那个韵宁郡君可是实打实的证明着陛下对沈家的重视,不管心里愿意不愿意,面子情还是要做到的。
沈茂和谢氏招呼着各方的人,听着各种恭贺,老夫人调养了许久之后,也由碧萍和碧菱扶着,坐在厅上,看着沈府的一切,旁边有妇人凑趣的和她说着话,她笑眯眯的点头,很是开心。
云卿一身也打扮的很庄重,她穿着偏襟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水长褙子,粉紫镶边上绣着玉兰花,流云髻上簪着一只赤金蝴蝶簪,一头垂下一颗珍珠到颊边,显得皮肤若水,凤眸清若秋水,庄重中又不失少女的青春。
云卿一面和周围的人说着话,如今那些没有品级的夫人小姐看到她都是要见礼的,她和缓的带着笑容,一一回了礼,仪态大方,礼仪标准,甚至根本就看不出,这个郡君之位是刚刚得封的,仿若与生俱来,高雅端庄,惹得一时间许多的夫人看着她,满口的赞誉,不断的交口赞叹,沈家这个女儿可谓是绝色。
云卿余光望着韦凝紫还没出现,眼底的光芒越发的耀眼,直至宴会马上要开始了,她才从门前姗姗来迟。
一袭水蓝色的百褶裙,裙摆有着连绵不断的银丝百合花,清秀纯洁的百合映在蓝蓝的湖水里,她梳着简单的单螺髻,上面簪了一朵淡蓝色的绒花,显得那张柔弱娇美的脸,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风范。
一进来,众夫人就从头到尾的打量她,显然是还记得上次皇后说她母亲在病,她还浓妆艳抹出席,此次见她穿着素淡,虽没开口说什么,但是面容上都显不出什么热情来了。
韦凝紫自一走出来,就看到众人望着云卿的眼神,是充满了惊讶和赞叹,还有艳羡,充斥在耳边的都是对云卿的赞美声,而自己一走出来后,虽然眼神也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可是里面的内容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怜悯,厌恶,鄙视,各种各样的视线交杂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一种深深的屈辱感。她将这种屈辱感化作恶毒的诅咒,沈云卿,今日,就是你和沈家荣耀的开始,也是你们破灭的开始!
虽然心内对韦凝紫不怎么在意,她如今寄在沈家,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其他人还是和韦凝紫虚应着。
一个夫人问道:“你母亲如今怎样了?”
韦凝紫面带忧愁道:“还算好,只是她身子一直不好,我很担心。”
夫人感叹道:“真是可怜,好好的怎么就只能躺在床上了,留下你伺候她。”
韦凝紫捏着帕子,眼角盈泪,“若是娘能好,让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