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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要给安官找媳妇儿,那姑娘就给秀枝一个机会吧。秀枝很早就喜欢安官哥了,安官哥对秀枝也不错。不过,姑娘,秀枝和安官没做过让主子脸面抹黑的事儿,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今儿个姑娘提起这姻缘的事儿,奴婢是您的奴婢,自然是该您做主的。可奴婢也想秀枝能得到幸福。奴婢几个都是在您身边儿自小到大的,情分要比自己姐妹还要亲上几分。奴婢们都不想秀枝痛苦。”说着,扑通的跪在袁之芝的面前。秀梅见了也跪了下来道:“姑娘,秀枝姐是真心喜欢安官哥的!”
袁之芝虽然震惊些,想一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她院子里的这些个丫头接触最多的男子,除了四爷就是安官和玉官,小丫头们也都到这春心萌动的年纪,秀枝喜欢上安官也无可厚非。再说秀玉也说了,只是在心中喜欢而已。
袁之芝一笑道:“行了,跪什么,又不是什么错失的事儿!”
两个丫头都站起身来,见袁之芝并没有生气,才放下心来。
袁之芝又道:“秀玉和秀枝谁嫁给安官,我都觉得高兴,只不过秀玉比秀枝大一岁,爷和我才先想到秀玉的。如今知道了秀枝的心思,自然不可能再错点鸳鸯了。放心吧,这是好事儿。只不过,这事儿别再外传了,对秀枝和安官的名声不好。”两个丫头忙点头称是。
十月二十的早上,二老爷一家返京。二奶奶还遗憾不能参加秀兰被抬为姨娘的酒宴。五奶奶为了表示对秀兰的重视,特别的请大太太做主,请了阴阳先生测了个黄道吉日,又破了陈府的惯例要摆几桌的酒宴。
袁之芝为秀兰准备了一份嫁妆,虽然都是在一个府上,以后她也算是半个主子,吃穿用度倒是有份例的,可是没有些嫁妆壮身,总是要受人白眼的。更何况她原本就是王府的丫头,老子娘现在在王府也算是管事儿的。知道了女儿给姑奶奶的小叔做姨娘,也忙置办了些嫁妆求人送过来。所以秀兰在陈府的姨娘们里,也算是独树一帜的,有两份嫁妆傍身。
冬月初六,秀兰在西苑姐妹们的打扮下,穿上的粉红的嫁衣,又给四爷和袁之芝磕过头,满脸泪水的盖上头盖,被一顶小软轿抬着入了五爷陈永平所住的博园。
酒宴上,看着一脸笑意的五奶奶,袁之芝的心里真的是五味俱全。做为女人,她有些同情这位为丈夫娶个姨娘而忙碌着女人。袁之芝知道她的心中定不似脸上这般欢愉,那是她的丈夫,有哪个女人会愿意丈夫的心被更多的女人来分。做为秀兰曾经的主子,她也想秀兰能得到五爷的疼爱,可以拥有女人最幸福的一切。两个女人都不容易,两个女人都要为生存而挣扎。袁之芝又不禁抬眼看了眼王氏。心想道:自己面对的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情景,王氏因为自己而改变了生活的轨迹,自己又不可能因为对她的一点点同情而放开陈永持的心。太多的纠结,太多的矛盾!谁也解不开这个死结,每个人都生活在这样的困局中。
酒宴过后,回到西苑。在秀玉和秀枝的服侍下稍稍洗漱了一下,歪在塌上动也不想动。想到旭儿,今天忙活了一天,还没有好好的看看儿子的小脸。强打起精神,出了屋子进到了西厢。屋子里燃着炭火,暖暖的。苏妈妈正和梁奶娘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软椅上,两个人手里都做着绣活儿。屋子里静静的,丫头春雅正收拾着两个孩子的各种小玩具,大多都是苏妈妈和两奶娘两个人用布做小动物。见袁之芝进来,福了福身,袁之芝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苏妈妈和梁奶娘也站起身来。
袁之芝走到床边,见儿子正睡得香甜。小嘴偶尔努一下,身上包得紧紧地。苏妈妈说这样可以让孩子的身体长得更周正些,袁之芝不给予认同,却也反对无效。
抚摸着儿子的小脸儿,袁之芝觉得一天的疲累都消失殆尽。这时,听到房外传来给陈永持问安的声音,屋子里的帘子被掀了起来,陈永持步入房中。见袁之芝也在,微微一笑,又对给自己福身的三个人同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来到袁之芝身边,见儿子正睡着,弯下身子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亲,轻声对袁之芝道:“怎么还没睡?”
袁之芝站起身,轻声回道:“刚进屋没多久,回屋说话吧,别吵了旭儿!”
陈永持点了点头,又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亲,才恋恋不舍的跟着袁之芝出了屋子。
陈永持在丫头们的伺候下洗漱完,穿着亵衣与袁之芝一起歪在床上,灯柱已尽熄,只有角烛那一闪一灭的昏暗光亮透过粉红的床幔润进来。陈永持知道身边的袁之芝还没有睡,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将今天听来的话告诉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闷闷得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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