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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那汉人却是着实惊了一惊!
那“啪”的一声不似刀刃相击发出的金石之声,倒像是劈到了什么木头。那一声“唔”低而柔又带着些许清,断断不是那粗犷凶悍的胡人所有。汉人心下暗自着急………怕是伤到了个无辜的少年了!
然而如此情形容不得汉人前去查看情况,他的那一刀已露了自己的行踪,只怕那胡人要来袭了。
果然就在这念头闪过的瞬间,汉人耳边呼的一下就有刀风劈过。汉人心中一恼,心道都怪这厮半夜来袭,害得自己酒也喝不成觉也不得睡,末了还误伤他人!心念闪过,刀法顿时也蛮横起来,劈得石砾沙沙而飞,逼得胡人连连后退,全然没了招架之力。那胡人本来就气力不支,只将胜算赌在偷袭的一刀上的。这下心里只剩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贪求灭人敌首只顾自己逃走呢。如此不过片刻功夫,胡人惨呼一声便去了只右手。
“哼!”汉人将刀一横一敲便让那胡人跪在了地上,走近解下腰中的绳子将胡人五花大绑了个结实之后,汉人赶紧转身前去查看先前伤到的少年的伤势。
“喂,你怎么样了?”那汉人伸手摸索了下那少年的位置,手之所触只觉一片湿漉漉的腻滑,血腥味扑鼻,不由得皱起眉来。自己这一刀过于结实,这少年怕是凶多吉少了。
伸手将少年抱起,走近胡人,将胡人拉着拖着拽着也弄出了魔鬼城,汉人才模模糊糊地看到少年的伤势。
那少年许是游走西方的乐人,
背上背着一把梨花木做的曲颈琵琶。那琵琶已被劈做了两半,幸而梨花木坚硬,替这少年挡了一挡。否则以防才那开山裂石的一刀,不把这少年劈成两半才怪。饶是如此,那少年背上也有极深的一道伤口,自颈至腰,流出的血将少年素白的衣衫染成一片暗色。
“见鬼!”哪来的孩子半夜三更在此处休息!
那汉人脱下外衫撕了,给少年简单包扎了一下。他常年在战场上厮混,处理外伤自是轻车驾熟,不多时便将少年的血止住了。但那少年挨了这极重的一刀,又耽误了些止血的功夫,已然是气息奄奄了。
那汉人的眉头锁得更深了,草草替断了手的胡人包扎了一下,将那胡人拴在鞍边,小心地抱起少年便驱马往阳关走去。
你道这汉人是谁?
此人乃是阳关五万精兵的守将,姓元名二,适时年方二十有八,是大夏国中难得一见的年轻将领之一。
元二此人不知其身世,但听这名字便知道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何况早年元二是被前朝充军才来到阳关的。太祖兵变那年,鞑靼借机来犯,原阳关守将是个只知吃酒玩女人的废物。听说鞑靼五万大军来了便连夜收拾细软,狂奔了一百七十里逃到了敦煌。元二那时只是个小士兵,却颇有一番热血。带着那三万多士兵硬是将阳关守了三天三夜,第三天晚上还逮了个机会,带着几个不怕死的兄弟一把火烧了鞑靼大军的粮草。鞑靼失了粮草,自然就撤退了。元二也不等那正闹得不知道谁是皇帝的朝廷任命,自己封了自己做阳关的守将。又征集了许多人做士兵,硬生生地将那五万乌合之众训成了一支劲旅,鞑靼几次来犯都给他打了退。朝廷由此颁了圣旨,称他与玉门关守将海天峻为“西域双璧”,算是承认他的守将地位了。
自此,元二守着丝绸之路南线,海天峻守着北线。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一度饱受盗贼侵袭的丝绸之路重新通畅了起来,西域明珠敦煌由此再度璀璨,繁华之处甚至超过了前朝太平之时。西域百姓对这二位守将俱是感恩戴德,倒不知西域都护是何许人了。
元二抱着那受伤的少年小心催马前走,唯恐颠坏了少年的背又添一份伤,那胡人也耷拉着眉目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此时的元二还只当那胡人探子如往年一般,是来探听阳关冬季储备的。元二也不曾知晓,千里之外的长安城中,启泰帝摩挲着龙椅,年轻得甚至还带着一分稚气的脸上,满是狠厉之色。而皇城一角,四王爷府中,燕王独坐暖阁,嘴角噙着莫名的微笑,一子一子地下着棋。元二更加不知道,自己怀中这少年,将会和自己有多
么深的纠葛。
十月,入冬,白雪欲疾,万物萧条,正风起云涌。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发文,大家多多担待多多支持~~
☆、审探子惊闻胡虏意,疗伤痛少年似故人
【02】
闲话休提,却道元二抱着那少年往阳关赶去。
那处魔鬼城距阳关不过八十里地,但元二顾虑着少年背上的伤经不起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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