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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似明珠,活灵活现,隐于云雾之中的被鳞酷似真龙之躯。
“此画作实乃佳品也。”黄公公啧啧赞道。
许明漻此时正踏进前厅来,听他这样赞赏,便道:“黄公公对画作亦有钻研?”
黄公公闻言转身,白白的脸上立刻堆满笑意:“许公子,可巧可巧,杂家昧蒙皇恩,略看过些各路名作,许公子这幅画,可真算作是上乘了。”
“此画是幼时拙作,错蒙公公赏识,不胜惶恐。既喜欢,公公只管取了这画便是。”许明漻拱手谦道。
黄公公心下大悦,面上却仍端着,不过尖细的嗓子已和气了许多,又将手里拂尘一甩,近前两步道:“许公子客气了。”
许明漻将他迎至上座,又吩咐华余二人奉上新茶,寒暄道:“近日微恙,未能外出相迎,怠慢公公了。”
“不妨不妨。”
坐得近了,许明漻得以细细打量黄公公,方才他自进门起,便察觉到前厅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好似松香味,仔细分辨时却又感觉不出了。
而黄公公的脸色相比于上次,显得更加白。细看下,他面上敷了一层细白的粉,也许脸孔是因为粉饰的缘故才如此,但是仍旧能看得出,他的脸色好像有一丝连粉都掩盖不住的青灰。
不知怎的,这个人好像没有一丝人气,比苋苋还要像个鬼傀儡。
许明漻心下疑惑,之前将将回京时,那小小的宫人便传唤他入宫,被他以“形容不整,恐渎圣恩”的借口回绝掉,便再无皇命,如今这老宫人又来,到底这皇宫里与他有何牵系?
“不知公公此次造访,是为何事?”他拱手道。
视线所及之处的一切事物却突然模糊了棱角,仿佛平白冒出大片的雾气擦掉了所有的界线。几乎同时,他头疼欲裂,眩晕异常,急忙撑在椅手上才勉强稳住。
黄公公翘着兰花指从茶盘中端出一盏新茶,女气的嗓音似笑非笑:“许公子,多日不见,怎的这般光景?似乎,精神不大好?”
尖细的声音此时一出,竟好似在许明漻脑中炸开一般,胸中血气翻腾,锁骨处几近被撕裂般的疼痛。他终于忍不住,痛得俯身捂住肩头。
华余见状,慌得将茶盘往桌上一丢便去公子。茶盘里剩下的一只茶碗没有放稳,从茶盘里滑了出来,茶水洒了一桌,白瓷的盖子掉下来,摔得粉碎。
“啊呀呀,许公子,怎的如此不好?可曾叫大夫诊治过?是什么病症?”黄公公呷一口茶水,不紧不慢地道,好似对于许明漻的境况并不意外。
许明漻推开华余,强忍疼痛,语气里有些许的不耐:“有劳公公费心。”
黄公公眉峰一动,笑道:“既许公子不愿详谈,杂家也不做那多事之人,只问咱这应做的分内之事便是。”
“公公请讲。”
“此事说来,许公子莫要怪杂家迂了,还是之前跟许公子提过的”
“什么?”本就因为身体不好而烦躁的许明漻,这会儿耐心被这慢悠悠的老太监一点点磨掉了,语气愈发地不耐烦。
“之前跟许公子您提过的,关于绀青锦鲤的事情——”
许明漻打断黄公公道:“黄公公,许某已说过,绀青锦鲤十分罕有,非我心愿即得。”
“许公子误会了,此次虽是为绀青而来,却并非是向许公子索求这锦鲤。”黄公公对于许明漻略显无礼的态度并没放在眼里,反而笑眯眯地又呷了一口茶,“梅妃娘娘前段时间常常觉得胸口发闷,太医多次诊治均不见好转,后有神灵托梦于她,说是需得取绀青锦鲤双目,炼制成珠服下方可祛症。人人都道从未见过这绀青色的锦鲤,看起来倒是最难办的一件事了。可绀青虽是稀罕物没错,但是谁叫皇宫里最高的那个人拥有这天下呢,你说这天下能有什么东西是皇上得不到的呢?”
许明漻一怔。
黄公公慢吞吞地继续说道:“梅妃娘娘是如今最得宠的一位贵妃,皇上恨不能将天上的星辰一颗颗摘下来赠予她,至于小小一尾锦鲤自不在话下。是以自上月起,各地广张皇榜,若有能进献绀青锦鲤或绀青鱼目者,重赏之。许公子,您料如何?重赏之下,还真就有人献了这绀青锦鲤来。”
许明漻淡淡道:“既然娘娘已得了那锦鲤,与许某更加无甚干系了,那么不知公公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总不见得特特前来告知娘娘得了宝贝锦鲤吧?”
“自然不是。说起来,与皇家常有往来的便只有您打理的那一间鱼铺子,许公子您博学多识,对各类鱼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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