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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为她而起伏,想要他冰冷似霜的身体为她而火热,想要这个人从身体到眼神,从心灵到神智全部都属于她……
父亲死了,母亲死了,所谓的遗产也都是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所谓的托孤者也都是些不知面不知心的人……只有他,她现在只有他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把他抓在手心里。
纵横的思绪,汹涌的感情填满了唐娇的整个身体,她胸脯起伏,半晌才冷静下来,张开口的时候,声音兀自有些沙哑。
“现在。”她一边解下眼睛上的黑色绸带,一边说,“让我看看你的脸吧。”
白皙的手指拎着黑色绸带,然后放手,任它从指间滑落。
天机的目光从黑色绸带,一路移到她的脸上。
然后,他抬起双手,将罩住容颜的黑色兜帽向后掀开。
与此同时,幽篁馆内,两鬓斑白的大夫收了针,对王夫人拱手道:“恭喜夫人,公子已经大好了,再调养几日,便可下床走路了。”
王夫人闻言大喜,给大夫封了厚厚一只红包,然后令贴身侍女送他离开,自己则坐在床边,一边擦泪,一边对暮蟾宫道:“好好好……这下你的相思病算是彻底好了。”
暮蟾宫楞了楞,慢慢转过头来:“……相思病?”
“是啊。”王夫人唏嘘道,“看不见唐姑娘,你就要死要活的,人家一来,你就什么病都好了,这不是相思病是什么?哎,你若是真的非她不娶,可以跟娘说啊,何必吓唬娘呢,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你这一病,把娘半条命都吓没了。”
暮蟾宫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帐子,无语半晌,最后还是没想到更合理的解释,只好打落牙齿吞进肚,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此事。
结果王夫人下一句就是:“那你打算何时纳她进门?”
“……”暮蟾宫都快无法维持脸上的笑容了,他斟酌言辞道,试图打消对方这可怕的念头,“母亲有所不知,其实,唐姑娘已经心有所属,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既……对她有意,又怎能强迫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呢。”
他可不想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被人倒吊起来喂上十几二十碗毒药。
王夫人看他面色不愉,还以为是戳到了他的伤心处,心中一凛,生怕儿子又要相思成疾,连忙道:“有什么关系,男未娶,女未嫁,你便是出手追求她,也不算违了礼法。”
“我……”暮蟾宫想说,他不怕违了礼法,他只怕没命啊……
“况且这县里头,还有比我们家更好的归属,还有比你更好的男人吗?”王夫人试图激励他,“别的不说,就说这三更话本的案子吧,其他人都对这位唐姑娘落井下石,也没见哪个男人出手相助,最后还不是你拔她出淤泥,放在身边体贴照顾着。”
“我……”暮蟾宫想说,他完全没有体贴照顾她,他把她放在眼皮底下,只是为了方便监视她,审问她罢了啊……
“你对她也算是情深意重了。”王夫人越说越感动,忍不住叹着气道,“绿初是打小陪着你一块长大的,你待她,也一直温柔体贴。可是为了唐姑娘,你二话不说就把绿初给逐出去了,娘这才晓得,在你心里,恐怕只有唐姑娘与别不同。”
“我……”暮蟾宫想说,她们当然不同,绿初是他的丫鬟,而唐娇是他的人质啊!他怎能为了一个丫鬟,伤害重要的人质呢……
王夫人本就是诗礼簪缨之家出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更是读的通透,如今她把事情从头到尾的顺了一遍,不由在心里感叹,别看儿子平时对谁都笑,其实心里对谁都冷,她一度以为儿子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结果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没遇上喜欢的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令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王夫人忍不住吟了一句话本里的句子,然后对暮蟾宫叹息道,“娘不会再拦着你了,那姑娘出生不好,性子不好,娘都忍了,你若喜欢,就纳了她吧。”
暮蟾宫呻吟一声,倒回床上:“娘,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情之一字,是不是能让生者死,死者生,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听了王夫人的话,纳唐娇为妾,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以身入局识天机
? 唐娇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
他单膝点地,温驯地跪在她面前,腰背笔直,犹如利剑插在地上,鬓角落下两束黑直的鬓发,犹如剑上的穗尾。
唐娇走到他跟前,伸手捧着他的脸,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