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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要把吴达功拉进某个圈套。既然如此,吴达功倒想豁出去,看看她跟马其鸣到底合演一场什么戏。
“想必你也知道我跟梅涵夫妇的关系。”欧阳子兰轻轻一笑,就把他心中的敌人搬到了桌面上。吴达功心里恨了一声,装作认真的样子,洗耳恭听。欧阳子兰接着道,“上次其鸣没跟你办那事,我想他是对的。”
什么?吴达功差点就从沙发上弹起来。他是对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写那封信?他在心里质问一声,目光有点险恶地蹬住欧阳子兰,他倒要听听,这个口口声声将感恩挂在嘴上的女人,会做何解释!
“后来我也想过,你真的不适合坐那个位子,现在既然到了位子上,说这些便有些多余。可是达功——”
欧阳子兰尽管说得很轻,但是她的话却重重撞击了吴达功的心。吴达功真是没想到,他们夫妻俩苦苦挣扎不遗余力想得到的位子,在欧阳子兰嘴里,竟是如此的无关紧要。原本这女人根本就没想过要诚心帮他,甚至还极可能暗中阻挡过,可怜的汤萍,居然对她抱有那么大信心。
就在他为可怜的妻子愤愤不平时,欧阳子兰的“可是”出来了,这句可是的后面,才是欧阳子兰真正想说的话,也正是这些话,将吴达功的人生世界颠覆了。
一句话,欧阳子兰要他立刻中止自己的脚步,往邪恶之路上去的脚步。“回头是岸”,她甚至用了这样的词。她貌似关切的语言里其实充满着警告或威胁,她指给吴达功一条路,所谓的光明之路——自首!
“我很惋惜,从没想过你会走上这条道,若不是其鸣跟我细说,我还一直蒙在鼓里……”
欧阳子兰还在说,吴达功愤怒的身子已弹了起来。他还怎么坐下去,难道真要等她活剥羊皮一样将他心灵上那层坚硬的外衣全都剥光吗?
他怒冲冲告辞,身后的门被他摔得发出一声破碎的尖叫。
一同撞碎的,还有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和尊重。
那天晚上,吴达功住在了老丈人家中。他平日很少到这儿,以前汤正业在三河,他去的机会相对还多一点,去了也不怎么说话,只是象征性地问问他的身体。汤正业对他这个女婿一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遗憾,无论他奋斗到哪一步,汤正业总有理由对他发出责难或批评。在这点上他跟汤萍有惊人的相似,好像他们父女专门就是来给他挑刺的。基于心理上的不痛快,吴达功从没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只是一个逢年过节必须要去探望的长者,但是那天,他的脚步却鬼使神差,不知怎么就将他带到了那儿。后来他想,或许是在欧阳子兰那儿蒙受的打击太重,他急于想得到宽慰,甚或鼓励。他想有着同样不平人生的汤正业也许会在这关键时刻给他一点智慧,一点信心,哪怕是复仇的勇气。事实令他更为绝望,汤正业的口气几乎跟欧阳子兰如出一辙,言辞甚至比欧阳子兰还过!
“他娘的!”从不骂脏话的吴达功忍不住就在心里骂了一句。
从省城回来后,他有一个礼拜没跟汤萍说话,汤萍巴不得不说,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有可能导致这个家的一场争吵,与其那样,还不如彼此保持沉默。过了几天,汤萍突然接到父亲电话,问吴达功自首了没。
“自首?”汤萍显得很吃惊,不明白父亲说什么,等弄清原委,汤萍在电话里冲父亲发怒:“爸你说什么,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汤正业正想跟女儿好好谈谈,汤萍啪地挂了电话,转身质问吴达功:“你跑省城做什么,你找我爸哭什么丧,有病啊你!”
吴达功忍无可忍,一想这父女俩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地吼:“我有病,我脑子积水了行不?”
汤萍不甘示弱,结婚这么多年,吴达功啥时跟她吼过,这才刚当了局长,就显出这副嘴脸,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好啊,姓吴的,你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敢跟我要横?我能让你上,也能让你完蛋!”汤萍说的是心里话,如果吴达功真不把她放眼里,她是啥事都能做出的。
“那你去呀,去找欧阳子兰,去找马其鸣,你们不是合计好了吗?”
这话重了,也太有点伤汤萍的心,汤萍哪能受得了。当夜,两人发生一场恶战,这是结婚二十多年吴达功跟汤萍之间第一次也是最狠的一次恶战,恶战持续到第二天早晨,汤萍差点打开液化气,将房子点着。后来她提着菜刀,追得吴达功满屋子跑。吴达功这才怕了,如果他脚下慢点,已经疯狂的汤萍完全有可能将菜刀劈向他的头颅。
吴达功两天没上班,看护精神病人一样看护着汤萍,直等她父亲接到电话匆匆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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