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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唯一的优点也就只有不怕血而已,医术不是纸上谈兵,您总要给我机会练习嘛……”这样说好像太不知感恩,看外公要翻脸了,她不敢再造次。
“练习?你说这个地方有谁是可以给你拿来练习用的人?”
“我可以拿自己来练习。”
蒲扇般的巴掌挥了下来。
“外公,你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抗议无效。“说到汤头歌,丫头,背一段来听听。”
就像被踩到痛脚,施幼青结巴了,露出小狗似的撒娇笑容。“外公,您要去替陛下请平安脉的时间到了。”
“这种事要你来说,我早准备好了。”嫌他唠叨就说,变着法子想赶他走,这丫头还嫩得很呢。
“外公慢走。”她弯腰,恭敬极了。
司徒广轻咳了声。“药库新进一批药材,记得去领回来,药单在桌上我用镇尺压着,别漏了我要一个新的研药粗瓷乳钵。”
施幼青垂下肩,“知道、知道,您昨天就吩咐过了。”
“还有……”看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司徒广忍不住莞尔。
想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关在这充满药味的房间里也真委屈了她,哪家姑娘像她这般年纪不还是天真烂漫不知人间疾苦,可恨他能力不够,给的只有这些……
“还有要把那该死的汤头歌背熟,您回来要抽背对吧?”她外公的话才到喉咙头她就看见了,根本不用说出口。
“丫头,如果你把机伶多放几分在默书上成就早就不只这样了。”
“外公,您这根本是癞痢头的儿子是自己的好,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好?”老司徒卖瓜自卖自夸,这样她会脸红。
“那当然,我要连这点自信也没有叫什么司徒广!”他自信不会看错人。
“老太爷您笑得太大声了。”
一个巴掌一嘴蜜糖,她就是这么被这个老人家养大的。
“知道啦,我这不是在走了。”皇帝陛下龙体康泰,每天的请脉真的只是例诊,急什么。
司徒广离开,药房里剩下施幼青一个人。
用力忽视外头的灿灿阳光,空气迷人,她得独守空闺,独守这停滞着千百年药气的房子。
一盏茶后—
施幼青轻盈的身影从药库的广储司出来,手里吃力的捧着用黄油纸包裹的药材。
红墙琉璃瓦衬着蔚蓝的天空,汉白玉的栏杆润白干净,她却没什么心思欣赏。
“鳖甲、麝香、朱砂、青黛……沉香、蝉蜕,还有什么,滤药的高丽布,该领的都齐全了……”重复清单上的药目还有油纸包里的材料,就怕不小心漏了什么,广储司的内监很爱刁难人,见她一个人来领料,一会说药库的料还没点齐,一下又说司药总管不在,后来塞了一锭二两的银子给他,不到半晌,她要的东西全到手了。
这是个银子打通关的世道。
平空突然伸出一条手臂拿过她手上的重物。“是谁那么狠心让一个小姑娘提那么重的东西?我来吧!”
声音不容错认,鸭子。
她站住。
回过头去,扎进眼睛的除了小鬼还有一个少年。
他面色凝淡,黝黑的眸子冷冷清清,薄唇微微翘起,透着若隐若现的讥诮,头发有致的往后梳,紫乌发扣,插一根白玉簪子,白绸上衣,玄青色实地纱挂,蝙蝠荷包,很是威严。
她一辈子最怕的就是那种不茍言笑的人,这人,年纪轻轻却好有压迫感。
“八哥,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宫女,怎么样?”朱纣越过青年站到施幼青面前。
今天的他完全不同那天的脏模样,如刀裁的眉,微微上挑的眼角,气吞万里的张狂的气息看似尽量收敛了,可是除了与生俱来的贵气,太野、太魅又太过的气势却怎么看怎么醒目。
能在宫里生存下来的人,果然都是百炼成的人精。
瞧他身上哪来半点前几天的脆弱?
“那个让你决心每天要强身练武,一天吃五大碗白米饭的姑娘就是她?”打量的眼光很讥诮。
“别糗我啦!”
“你是御药房的宫女,司徒家的施幼青?”声音清越低缓,目光从朱纣身上转到施幼青身上。
“是的,您是?”
“我叫朱非,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八。”
朱,皇姓,八皇子。
听说八皇子与十一皇子朱纣走的最是近乎,虽然不是同为一母所出,却要求自己的母妃抚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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