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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看,这确实是县衙没错,为何里面会传出呼救声?
东宫听见惨叫,瞥我一眼,见我站在原地没动,他便一按佩剑,径自向内冲去。我紧随他身后,却很快被阿青追过。
西院里毫无灯火,踏入只觉得漆黑一片,连头上的星斗都看不见。再一吸气,顿时发现不妙!
是烟雾弥漫以致伸手不见五指!
我脑中轰地一声响,要是失火,怎么救?井里已经一滴水也没有了,储水的八口大缸,个个见底!
用袖子掩住口鼻,我向烟雾深处喊:“里面有人吗?”
方才呼救的声音响起:“在这里!王御史的屋子!”
我呛咳连连:“齐师爷?你,咳咳,王大人还好吗?”
“快来救人,他身上给扎了好几道口子!”
东宫在烟雾中咳个不停,还是阿青熟悉地形,我隐约看见他举着火把,一脚踹开王御史房间的门扇,闯了进去。几名衙役跟着那光点冲进室内。
忙乱中,又有人影捂住口鼻冲出屋子。
“把人抬出来!哪里失火,快灭火!”我喊着。
室内纷乱一阵之后,传出阿青的声音:“没有失火,是烧了两捆草叶催烟!咳咳,开窗!”
咦,没有失火,只是生烟?
我惊觉蹊跷,冷不防左侧一人擦身而过。挤得我踉跄两步,幸好张缇就在身侧,随手拉住,才不至于跌倒被人踩踏。
张缇放声道:“有人进屋就够了,多余的人退到大堂去!”
约摸一盏茶功夫,混乱场面才稳定下来,不过堂内咳嗽的人还是不少,刚才冲进后院去被烟熏地可怜虫不止我们几个。
感谢并送走了几位前来救火的百姓,我回到西院,往第三间房去。王郊是暂时送到这里救治的。
江近海拿着染血的纱布。一见我就抱怨:“真是……本官不记得什么时候变成来你们县出诊地了!”
“能者多劳啊!有幸接受江大人救治的,也非是寻常百姓嘛。”
我随意搭腔两句,走到王郊头侧一米远处,坐下,观察伤者情况。
他肚子上被人戳了个洞,真是看着都痛。有了即墨君那次唐突,伤势是轻是重,我不再妄下断言。
江近海剪着王郊身上被血凝住的衣料,抬头看我一眼:“你留在这儿做什么?非礼勿视!”
不说这句的话,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他在城墙上直接给我揭穿身份的尴尬了。现在他正做手术。我不便发难,忍住:“本县有话询问御史大人。”郊好像根本没听进我在说什么,咬着嘴唇忍痛,喉咙里一阵一阵地抽噤着。
“别动!”江近海不耐烦地睨王郊。见后者对自己地话没反应,他索性摸出一个小瓷瓶,往王郊鼻下晃了晃。伤者果然不再动弹,像是昏过去了。
他还真是把神秘药品随身携带啊……
张缇站得老远看了看,评说道:“王大人确实流年不利。还以为他这几天转运呢,原来是积蓄着爆发了!”
“现在不是说笑地时候。”我责备他,随后问江近海,“如何,王大人有性命危险么?”
江近海取了一根针,往火上燎燎,权作消毒:“看情况了,若是倒霉呢,一个小割伤也能要人命。若是运气不错。断胳膊缺腿儿不一样活半辈子?”
“呃!”我看着他似乎要往人肉上扎针,急忙逃出屋内,隔着窗纸道,“要是人醒了,记得告诉本县!这事情原委不问他本人,谁也弄不明白!”
江近海的影子挥挥手。示意知道了。
“哎。原本以为东家胆儿大呢,战场上面不改色。结果,真是失望呀。”张缇取笑道。
提醒过他一次,我已经没心情再说眼下情势适不适合谈笑的问题,随口答道:“看他死可,看他生也可,就是不能忍受看人受痛,所谓感同身受咦?”东宫和阿青呢,怎么没在院里?
四下张望,发觉原本是王郊居住的屋内还亮着灯火,进去一看,阿青和东宫正头对头地盯着席面看。
“不早了,你们在做什么?”
东宫转过头来,颇有些忿忿地说:“秦晏你来看,这不是绳印是什么?”
阿青摇头:“是蛇游过的痕迹,我在昙县赶过爬进民宅的蛇虫,比你清楚。”他的言语只换得东宫一哼。
蛇?
我一听到这个字眼,毫毛立刻倒竖起来。走近了查看,原来是发给大家食用的糙米细粉散落在草席上,粉末中印出什么东西地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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