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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正前方就是东宫,他试了试刚领到的弓箭,不太满意,倒也没啥好挑的了,于是跟打了鸡血一样跃跃欲试地望着北边。
“弓手注意,听我令!”他兴奋地叫道。
“啊?”教头诧异地看着他。
我说:“就按那年轻人做的做。”
“是。”知县都这样讲了,再是怀疑,也只能奉命行事,于是教头凝神等待东宫的指令。
此时,突一阵狂风夹杂沙石刮过,天色陡然转暗,正午后地日头不见了,气温骤降。整个战场顿时笼罩在一股阴冷狠戾地煞气中,除了旗幡猎猎作响,没有别的声音。
第一百七十八节 迎战:一箭破晓
北狄真打算用骑兵做主力攻城么?
我站在城楼上,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先动。这一两个月以来,大到县务国务,小到查案私怨,除了等待着敌方动作,别无其它办法。
也许周裴说得没错,我就是个耽于思而疲于行的人。
但讲好听的,也可以说,暂时是以观望为主,以静制动——咦,这词儿似乎从曹寰那里听到过?
“来了!”
东宫的一声提醒让我回神。我观察场上情形,暂时不一言。
其实也并不是对方的阵列行动了,远远望去是有领头的出来,骑马于阵前来回走动,似乎正在训话,做战前动员。
我们这边就没那必要了,回头一看,城里都是避难的百姓。最拥挤的地方,一个院里甚至仰着十来张脸,默默地望向城楼这边。这一时的煞气使得城内鸦雀无声,城墙上的守兵不敢回望,每个人背后,都是上千双眼睛。
按照守城惯例,街道上除了游散官兵,不留平民,而今上百的山贼就聚集在街心,随时等候接替。
我将视线再次转往北面,这次也不再回头。
“准备!”
东宫说着,踩弓搭箭,但并不举起。
鼓点一遍,众弓手纷纷抽选轻箭,将弓踩开,靠在足边架好。…就连成年人也要用踩的才能拉开弓,可见需要多大的力道,听说一箭能射数百步。近距离用比较重地箭头,那威力能赶得上弹。
原本这种弓箭能形成密密麻麻的箭网是最好的,对敌方具有极强的封锁能力,可惜,在夏县各镇搜罗,总共只有不到百把长弓,现在分派下去,仅能保证每处垛口有一个火力点。密集型攻击是不现实的。
北狄的战前动员已经结束,阵型开始变化。
先是以方阵列缓缓起步,突闻号角声响。便像炸锅一般,唰地分散开来。为减低弓箭和其它远程武器的伤害,整个阵形呈现散乱状,但仔细一看,却仍是有条不紊地按编排位置行进的。
估摸着将要进入长弓射程,对方的横排也参差起来,如波浪状拉开差距,保证最小密集度。
目测下来略一估算,这场出动的人马在三千左右。
东宫一直紧盯着敌阵,骤然抬弓。往斜上方地天空射出一箭:“开!”
鼓声立刻响起。
说时迟那时快,细长的箭矢嗖嗖疾响,如雨般落向敌阵。
一箭射过,东宫立刻再把弓支在地上。…拉满,对天射出。那支箭的尾羽带着一片亮红,在阴霾的天空中格外显眼,我看着它破冲云天而起,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径直落向北狄人之间,一名骑兵应箭坠马。
但这是远远不够的,我们的弓手人数太少,中箭坠地的骑兵只是少数。
于是战马越来越近。
但一瞬间,仿佛约好的一般,冲在前面的骑兵纷纷落马!
“重犁有效了!”守兵欢呼。
夏县没时间和足够多地资金挖掘护城河,可是墨河乱民军逃窜而来,不得不防,如何办呢?我们跟农人借来多副重犁。将尖头进行改造,一样是让牛拉动。
但并不是在田里,而是在北门外的平原上。
从距离城墙百米处开始,用重犁挖出深浅不一的沟壑,美其名曰“泥沼地”。除了官道,平原上到处是沟壑。沟壑最深有半米(四头牛才能拉得动扎这么深的犁)。时间不够,挖松地土壤依然留在沟中。这样反而成为陷阱的伪装物。
马蹄突然踏到软地的时候,极易失蹄翻倒,即使勉强维持平衡,也会放慢脚步,此时这慢速靶正是弓手狙击的好猎物。
这招方便快捷,却有一大弊端:不能持久。
土壤一旦被踏实,那就永无翻身的机会,而北狄一口气来了这么多人,要不了多久,陷阱就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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