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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心忡忡地回到城墙上,让人把给北狄的回函投到城外。我四下打量,即墨=怎样?”
“咦?出去了我们要做什么?”他不解,“留在城里也是多一份兵力啊!”
我没说话。
他想想不对劲:“出了什么事?平时见你都是自信满满的模样,怎么突然连脸色都黯淡了。”
我抬眼睨他。哪有那么明显,我再是沮丧。也不形于色的好吧?别告诉我说一眼就能看穿。
那天以后城里的储水进入定量分配模式,每个成年人一天只能领到一瓢,幼儿减半,刷锅洗碗那都免谈。富商一开始还能从穷人那里买到水,后来大家都不够用了。水价从几文钱一挑,涨到几贯钱半桶,甚至花钱也买不来。
虽然紧缺,到目前为止还不至于渴死人。
东宫没吃过少水的苦头,单是每天没水洗漱,他就仿佛被虐待许久一样,整个人憔悴起来。
“还是送你出城吧?”我前后问过他几次,他都拒绝了。
不仅是拒绝,他还一副被小觑被侮辱地样:“没见你要送音出城。没见你劝江源离开,王郊也是,一个个都同意留下,唯独赶本宫走——”
我那个,说即墨文武双全留着有用吧,东宫八成会引申出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只会拖后腿;说江近海医术高明能当战地医生。东宫搞不好就觉得我是指他碍手碍脚什么都不懂;至于王郊。那就更不能说原因了。
话说回来东宫留在城里确实没啥用处,只能当作普通百姓养着。
战乱时候围城。最怕的就是百姓多官兵少——吃粮食的多,能作战的少。现在夏城就这状况。
原本准备了足够几个月份量的粮食,谁知天公不作美,送来了个缺水的窘境,于是城中百姓变成了更重的负担。我做梦都想偷偷开城门赶一部分人出去。对于他们来说,夏城是家宅,更是避难所,离开了还能再回来,倒了还能重建,对于我来说,夏城就是职责所在,不容回避。基于这样的想法,真觉得应该劝说百姓暂避。
东宫就是百姓中间最大的一尾,吃穿供应得不好的话还会不满,虽然他自以为很吃苦耐劳,但实际上磕着碰着一点都能折腾老久。
最关键地是别人至少能煮饭送菜当啦啦队,东宫既不能上战场,又不能下厨房,在这方面连个老百姓也比不上啊!
(看不出来对他意见这么大。)
“殿下你想太多了,”我对他道,“这么十来天,州府连个音信也没有,也不知驻军是派到了哪里,万般无奈只得请殿下亲自出面一趟。你看,即墨大人、王御史与江大人,谁能号令祝州兵士呢?除了殿下,无人可以胜任!”
左看右看,这段还是勉强有点说服力的吧?
不过东宫了解城里的状况,干脆利落地拒绝:“休想!你以为本宫不知吗,夏城无水,形势堪危,如今是想把本宫提前送出城,以免事情无法控制的时候来不及……”
既然明白,为什么不老实照办?
他继续道:“虽然知道你是为本宫着想,可临阵脱逃哪里是男儿作为?哄骗本宫离城?想都不用再想。”——
你也不必说得好像我就要跟夏城一起被灭似地……
“殿下,你想太多了。的确,我们缺水得厉害,人心惶惶,但异地一想,既然连我们有井眼的城内都焦渴成这样,在城外沙土里驻扎的人马又怎能幸免?不过是与他们拼毅力罢了。”我说,“北狄出马,只是求财物粮食,从未想过拼死来夺,究竟谁能撑到最后,还是难说啊!”
“这么想起来也对。”东宫点头。
“所以,请殿下不要多心,秦晏并无它意。”
第一百七十七节 来,战!
将视线从远处收回,瞥向对投书十分感兴趣的东宫。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反转笔杆,戳他一记,再埋怨“还不都是你害的,谁让你派我来这里做官”,那真是既解气又妖孽了。可惜这么撒娇的事情,对一个小毛孩我还真做不出来。
等巡逻的士兵过去,我对东宫道:“殿下,城墙上风大,还是早些回衙门休息吧?”
他摇头:“你先说这回的投书上写了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犹豫是否照实告诉他。
“罢了,还是本宫自己读比较快!”东宫伸手来抄走北狄人的书信,闪到旁边去细看。越是往后读,他的表情越加严肃。
因为这封信根本没有再要求什么财物,它从头到尾就是一封战帖。
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