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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他也挺倒霉,前面遇到齐云天排挤,好不容易可以自由捞钱了,又被张缇给盯上。
难怪他最近又瘦了。
今天早上吃过饭,我就围着张缇绕圈:“张大哥,你气色越来越好呢。”
“哪里……”张缇咳嗽一声,“为什么秦小弟看得张某毫毛直竖?”
“有么,这是充满爱民之心的慈祥眼神啊!”
张缇露出恶寒的表情:“就你那岁数还慈祥,省省吧……有什么事快说,在下要去前面做事了。”
“叫住张大哥,自然是有事情商量啦。”我笑道,“金老三的粮队今天过县城,张大哥别去凑合啊。^^…^^”
听我这样叮嘱,张缇奇了:“米价盐价还有最近的纸张,秦小弟不都掺和得起劲么。金爷的车队可是大买卖!”
我那是政府调控你不懂的。
“柴米油盐都是小事,唯独金老三地生意不能碰。他们买卖做大了,不知何时翻车沉船,搭上去就难脱身呢。”
“……”张缇不以为然地移开视线,叹气道,“好吧。就照东家说的办。”
正说着,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我俩出去一看,原来是不知哪个倒霉的家伙走路没留神。绊在喊冤鼓的脚架上,连鼓带人翻倒在门槛外。我刚去的时候还好,那人还能爬起来,结果他手一抬,袖子勾住另一边的架子,把铜锣也给拽下来,正砸在他脑门上。
只听铛地一声,他这回真地栽倒不动了。
“呃……”
围观衙役无语,搬开木架。把人给抬进堂里。
阿青掐掐他人中,没反应,把脉又似乎还活着,拎起来摇晃,那人倒浑浑噩噩地呻吟了一声,又没动静了。
我急忙把人从他手里救下来:“别弄了,去请大夫!”
“这哪儿来的叫花子啊……”张缇嫌弃地看着那人的破衣烂衫,捏着鼻子。躲到房柱后面去。
唔,仔细看,来人确实穿得寒碜了点。还没入夏呢,就穿单件了,衣服上面还有好几个破洞,脚上也没布鞋草鞋,足底都是泥和血泡。我搬动他地手臂,一块木牌从腰间滑下来。
“来人。把他送到西院客房。再烧一锅水。”
张缇吃惊道:“东家,你真的要爱民如子?”
我低声道:“没看到那人脚脖子往上多白净么。更何况还有这个!”
烫金木牌上,赫然现出几个字:御命巡务司薄史!
御史啊!
这个倒霉孩子居然就是传说中要来巡察的御史啊!
“多谢……”
接过(衙门)隔壁孙二嫂煲的鸡汤,倒霉孩子道谢着,就碗喝一口,然后僵硬了。
我看得心惊胆颤,急忙道:“觉得烫就吐出来,别忍着!”鸡汤上面漂的是厚厚一层油啊,别看没冒汽,里面滚烫着呢!
御史大人默默地把碗递给我,捂嘴转头向内侧。
我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别哭啊,至少别当着孙二嫂的面哭吧……
结果他的舌头起泡了。
“刚进夏县境内,就遇上山贼……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迷路,走回邛县山里去了……本来应该半天就到镇上的……”艰难地诉说着,御史大人就差没嚎啕大哭了,“你说人怎就这么背,做什么都不顺……”
孙寡妇替他鼓劲:“大兄弟,没啥,朝前看啊!你这不已经到夏城了嘛?瞧咱们县老爷多好,给你好吃好喝管着呢!”
御史转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擦洗(?)一番后他也算是一表人才,二十来岁年纪,瘦高个儿,指头又细又长,就是眼神迷茫委屈了点。
这样一对视,孙二嫂难得地不好意思了,啪地拍到他背上:“哎呀,大兄弟别这么直瞪瞪瞧着人家啊!”
一掌下去,御史恰好被呛到,又连声狂咳。
“年纪轻轻,咋这么晦气呢?……莫非今年是大兄弟本命年?”孙二嫂猜着,御史大人含泪点头。
他补充道:“本命衰三年,一前一后,这正当中间,要翻身还早了……”
孙寡妇安慰他几句,收起碗筷顾自家生意去了。
我把名牌还给御史:“大人,其实,您要是递个信,夏县衙门人手再紧,也会遣人接您去地。”
“你是……?”
他不解地看着我。
“夏县知事,敝姓秦。”
他咳了一声:“下官祝州巡务,敝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