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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一堆证物和文件挤出人群,开口解释道:“云袖的去向,烦请另案处理!”
“秦大人,可算大驾光临了!”京尹皱眉。
东宫不理阴阳怪气的郑甫仁,只在屏风后问:“另立一案?为何?”
我回答:“因为是第二桩人命案,牵连颇多,相关人等今日并未传召等待!”因为牵连秦家,无论亲缘还是权势,我都没信心打那官司,能不管就不管,最好是另立专案,别再丢到我头上!
“……”东宫再次沉默,半晌,方才同意不继续追问。
“下官有急务处理,因而来迟,望监国与京尹大人恕罪。”
我简单编了个借口解释自己的迟到,再呈上琴、簪等物证。传唤鸨母与护院,只为我地举证和推演做证明,不让他们说“猜测”“肯定”是张缇所为之类的废话。
张缇没有多言。立在一旁听我陈述分析。
撇清他的罪名之后,我作为协查。还有责任交代查知地案件真相。
讲到处理尸体的方法,堂上堂下皆不相信灯芯效应可以把人烧得这样彻底,确实,要烧得骨头都不剩,那得是放进窑里闷烧很长时间才能办到。若说只拿布料把人一裹,人便能烧成灰烬,谁也不信地。
事实如此,要证明。也只能做实验了。
幸好我之前有考虑到这点,请衙门准备了一头死猪。公堂暂时转移到后院的小屋,这里空间高矮与事发房间相近。捕快将死猪用被子包裹起来,放火去引燃。
被子烧了几次,皆自行熄灭,仅有几丝暗火随风若隐若现。
我也只是偶然看见过这个实验的记载,对于具体会怎样,心里没什么底。见此情形。吩咐去买了一斤酒泼洒在被子上,再次点燃。
“凶案场所用的是夏季薄被,引燃更为容易,且现场也有酒菜备用。”我解释道。
大约十分钟以后,灯芯效应开始出现。死猪越烧越烈,黑烟窜出窗几,腾空而起。原本在屋内监视的捕快忍不住逃了出来。一阵风吹过,浓烟扑向人群,脂肪燃烧的焦臭让看热闹的人几欲作呕。我想他们今晚是吃不下饭的。
云袖是怎样坚持着呆在房间里地呢。她的意志未免也太坚定了。
让死猪继续烧着。大家回到堂上,各自归位。
郑甫仁提出:“荒唐。这样浓的烟雾,为何会等尸首烧尽才有人发现?”
“小楼中剩余的皆是协同作案者,当晚又月黑无亮,想要隐瞒,没那么困难。”我说着,转身问跪在鸨母身后的小丫鬟,“是这样吗?”
“是、是的大人……姐妹们按孟章的叮嘱,顾守在花园口与后院口,若有人靠近小楼,则设法引开……”
京尹喝问她:“大胆贱婢,可知此罪足以斩首示众?”
小姑娘给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奴儿不知!孟章私下说是只拿首犯协同不问的!奴儿从没想过要做掉脑袋地事情!求大人饶恕!”
首犯必究,协同不问,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这可不是古代的规矩,想是孟章信口拿来骗小姑娘而已。心存侥幸助纣为虐,再是被蒙蔽,她自己也要负大部分责任。
我想了想,请求说:“且念在悔改及时,协助破案有功,从轻发落吧?”
“……如此也可,请郑大人量刑从轻罢。”
东宫在屏风后面出声支援我,郑甫仁只得应诺。
待到师爷撰写、整理好呈堂证供,出庭的十来人分别在自己的证供上画押,京尹看过一遍,那头死猪还在烧,似乎永远烧不尽似的,不同地是火焰没当初那样高,只包着尸体燃腾。
在窗外只能看见隐隐的蓝色和黄色火光,以及满屋浓烟。
此时进去一定是伸手不见五指。
“差不多就是这时候,护院破门而入了。”我提醒道。
作证的护院纷纷点头称是。
“何以见得?”
这回发问的不是京尹大人,而是好奇的东宫。他怕被认出,还是拿了把扇子屏在脸前遮住,倒是让我有种“皇家来办案地是个公主”地错觉了。
“监国大人、京尹大人,请看窗框。”我指向被熏黑的窗框顶部,“方才发黄,现在已经转黑,再过一段时候,应就结出黑色珠粒了。而云袖房间,朝向花苑地窗框顶上,油烟正是半黑半凝结的厚度!”
东宫抬首细看:“喔,原来如此!即是说,有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尸首已经燃烧了近两个时辰。”
应是两小时到三小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