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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人出城,即使有京尹令牌也不安全,还是我们跟先生同去吧!”我连忙应着,紧紧抓住阿青不放。绝对不让他回去,我现在对他师父的印象非常差。
“其实并非城外,离宅邸也不远,好意心领。”曹寰微笑着婉拒。
除夕夜祭拜故人,不都是只需要在自家牌位前面烧烧钱纸么,他这是要去哪里烧,而且还就在京城?
瞥我一眼,阿青顺着曹寰的话道:“那在下也不多打扰了!”
“……哦?”曹寰有些意外,“曹某并无逐客之意,少侠误会。”
我低声在阿青耳边说:“不准走。”
谈话间,门内追出一老者,连连唤着老爷稍等,他怀里抱着香烛和草黄纸包,应该是冥纸。
见老人出来,曹寰很自然地一展臂,以手中纸伞为老者遮挡住飘雪。
“街上亮堂,我自个儿去吧,请您先招待这两位公子。”他说着,用手里的灯笼换了老人怀中的纸包和香烛。
老人应诺。
“二位,请。”他回身恭敬地领路。
我拖着阿青往里走,不经意转眼一瞥,曹寰的侧脸上已经看不到优雅的笑意,只剩黯然。他撑了伞,独自沿着我们来的那条路走出去。
“请进。”老者乐呵呵地催促着。
见门闩置于大门左侧,老者露出纳闷的神情,拾起,重新闩上。想必是阿青随手搁在了那里,与曹府人平常放置的位置不一样。
曹府的菜肴精美,在美味的同时,更讲究色彩与香气的搭配协调(在等曹寰期间,是热了又热……)。只可惜,这么热闹喜庆的日子里,仅有我俩对坐在案桌前,未免冷清了点。
唉,在江近海那里嫌人多,到曹寰这边又嫌少,我还真难伺候。
第六十二节 改邪归正吧改邪归正吧
唉,在江近海那里嫌人多,到曹寰这边又嫌少,我还真难伺候。
小小地检讨着,我低声问阿青:“可以不回你师父那里吗?”
他摇头。
果然,我暗地地叹气,又问:“……你是怎么跟他结下师徒之缘的?”
阿青看我一眼,犹豫着。
“干什么那样扭捏,告诉我嘛,又不会跟你抢师父!”我取笑他。
“……”阿青无语地撑住头,“告诉你也没什么。其实在你走之前,那人就找过我了,所以我才会知道他身价一千两银子。”
也就是说,我生活在昙县的那段时间,金玉狐就跟阿青接触过了?难怪不识字的阿青会知道金玉狐的事情。
“你当时拒绝了吧?”我问他。
阿青点头:“嗯。我虽无父无母,但骨气也是有的,怎能去偷去抢?”
“可后来改变主意了?”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继而又窘得泛红起来,半晌,才轻声道:“你也是无依无靠、大字不识的孤儿,却能被谭解元的朋友选上,收作弟子。他预言你能成大器,却说我没潜质,我……不服!我也是有人看得起的!”
——唉,赌这种气干嘛!
要不是人家辛苦地偷学认字,现在还不跟你一样?
“谁说你被小觑了?”我解释道,“家师的意思是你在诗词歌赋方面没有根基,不便培养,但大丈夫作事业,不仅仅才思泉涌落笔万言这一条路,真英雄闯天下,也不是靠口舌玲珑琴棋书画!”
一席话砸得飞快,阿青听得有点似懂非懂。
看来还要说得更直接点才行:“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阿青,你对武学有天赋,在办案上也有独到之处。”
“怎么讲?”他不信地抬起头看着我。
“捕头大叔曾在谭解元面前夸耀说,教你拳脚功夫就像往泥土里倒水一样容易;你观察可疑人士之后描述的特征,也准确清晰得不会弄错!”
这是真的,我一贯把捕头的话当作吹嘘而已,想不到现在能派上用场。
“他还说啊,谭解元所有弟子加起来,也没你聪明!”这一句才是虚构的,否则谭解元早跳起来吹胡子了。
阿青半信半疑。
“……你是很了不起的人,我一直羡慕你无人照顾却过得那么快乐,好像没什么能难倒你。”我认真地说,“还记得吗?要不是阿青,多少小孩会被卖掉,也许我还在哪里做奴仆,或者早就被人煮烂吃了!”
他扑哧笑起来。
“你不是想做赏金侠吗?”我坐直,盯着他,“你说以后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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