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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讨论这个也没关系,看他谈得兴起,进入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状态,倒是很有趣。
“可是先生,这里有个问题。”我偶尔插言,好让他相信我也很认真在理解和思考,没有看帅哥走神,“先生说的改制是不错,要求君主易政于臣,君主依然享九五至尊的特权,而朝臣则负责决定国策民生大事。将皇室与权力分割开来,从此不会再有‘独夫’独裁,这确实是很妙的想法。”
有这种想法还没被皇帝给咔嚓,说明学术气息不错嘛。
我润润嗓子,继续道:“但是,怎么说呢?不知道先生有没有想过,皇上所行的,往往是自己定的律法加上部分祖制,即使某位天子一时应允,他也可以随时改变主意!也就是说,这种新政,其实根基十分不稳。”
事实就是权力集中在皇帝手中,他可以拿给你玩玩,也能收回去自己玩。
现在内阁对皇权的制约并不大,并且,内阁本身也操纵在皇室手中。依靠从皇帝手里借来的权力,从理论上约束他自己?有点太天真了吧?
我更相信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话。
“这个我自然知道。”曹寰颔首。
我有些心软,道:“……家师的观点与先生相近,不知先生有没有兴趣?”抱歉了师父,把你拿出来当著名品牌用。
“哦?”
“家师思考的角度或许比较全面,他给自己的这套理论起了个名字,叫‘君主立宪制’。”我轻声解释,“简单地说,与先生相比,家师的关键点在那个‘宪’字上。所谓宪法即是……”
第六十节 难伺候的太子殿下
“家师思考的角度或许比较全面,他给自己的这套理论起了个名字,叫‘君主立宪制’。”我轻声解释,“简单地说,与先生相比,家师的关键点在那个‘宪’字上。所谓宪法即是……”
作为理科生,我知道的并不详细,但有时候,一个引导性的想法介绍得太详尽反而不妥。
曹寰听得很专心,这让我颇有成就感地解说着,直到街上突然乱哄哄地闹嚷起来。
一匹快马唰——哦不,是哒哒哒地从街心飞驰而过!行人纷纷躲避,菜叶、鞋帽乱飞,一路慌乱!
我愣了愣,从栏杆上撑出半边身子,仔细盯着骑者的背影。曹寰也很敏锐地注视着那个人。
我俩沉默几秒。
“好像有点眼熟……”我擦汗。
曹寰拍案而起!
“……”他脸上清晰地浮现出一句话“臭小子这回我不把你手拍肿我就不是你老师!”
※※※※※
“三公子,你也应该有点东宫的样子啊?”
我抱着一大堆书简(啊,有竹片,真重),催促着东宫快点把案桌放下。
哪有这种道理,怕我把曹寰罚他抄的书递过来,所以抱着桌子跟我绕柱子躲猫猫?要不是敬重先贤,我早就把书简全都堆地上了。
他抱着案桌跑得飞快:“不要!本宫明明被打了三十下手心,凭什么又要抄书啊?”
“曹大人交待的,又不是我的错。谁叫你没事溜出去买马,买就买吧,还恶霸一样满街跑!”我们是没那速度去追上他,所以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他私自出宫和超速行驶罪名太确凿了!
“本宫也是有原因的!”东宫理直气壮地叫起来。
“什么原因?”怎么刚才没跟曹寰说?
东宫严肃地咳嗽一声,郑重道:“原因就是,没料到会被曹寰发现!”
“……”我哗啦把书简全倒地上,“慢慢抄吧。”
案桌放回原位,挥退那些目瞪口呆的宫人,东宫指指摔在炉边的文房四宝:“要抄也行,你得帮本宫研墨!”
“为什么?”
我等会还要去茶楼呢。
“不为什么!”东宫愤愤地坐下,“本宫让你区区一介太学生研墨,还需要理由?”这家伙又耍横了。
我瞥他:“只研墨,不帮你抄,曹大人认得我笔迹。”
“反正你别想溜走,在旁边呆着。”他嘟嘴。
哼,臭小子,一个人倒霉不爽是吧,非要别人陪着——我说你撒什么娇呢!
不过东宫用的墨还真是高级货,淡淡的青紫色笼罩在墨锭上,墨香浓郁得仿佛从手里狂涌而出般,用来研墨给东宫抄书真是罪过。
东宫在一旁慢慢挑选先从哪卷开抄,我则轻缓地磨着墨。
研墨其实很有讲究,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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