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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就是一首慢诗,一篇古文默写和翻译,一篇议论文。拿到题目之后可以自己去找个桌位,慢慢作答。
每天上午口试快诗,下午到半夜敲更之前都是答卷时间。这样忙碌下来,府学百来名学生也考了三天才考完。
我快诗抽到的是“香烟”,别误会,不是指过滤嘴那种,考官说的是炉香的烟气。
十五分钟内作一首咏烟的诗来,嗯,让我想想……
这快诗并不考什么文采(当然你有文采那是最好),看重的是反应和诗词底子,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偷嘛,憋急了还凑不出几句就别混了。当然这偷有学问,在现代不叫偷也不叫剽窃更不叫抄袭,称为“借鉴”。
我自认不是写诗的料子,借鉴谁好呢?
我想了想,答道:“猊醉伏红霾,鸾眠枕绿阶。好风曾借力,送我上云台。”
红楼梦的词拿来改一下,反正我对什么平平仄仄的追求也并不高,九佳十灰韵互通了,有意境就好。宝姐姐写得就是有朝气,轻快放肆、活泼向上,顺便还可以把考官夸一夸。
果然,考官大人点头了。
第三十八节 连就连
“啊,好饿,好饿!”
由于是初次参加院试,没经验,我根本不知道要考整整一天,没带吃的,结果饿得扁扁地。回王府之后找了一些冷菜冷饭,扑上去风卷残云。
张缇陪周裴去地方上押收货物,据说是贵重的纸张吧,暂时不会回来。就这点饭食,还是我跑去厨房好说歹说才让他们给的。没办法,错过开火时间,人家灶都封了,有菜饭也是别人自己要偷拿回去的,肯给我一点都不错了。
吃完饭,天色早就黑黢黢地一片。
我感觉自己笔试考得还不错,没遇到什么难题,又想到不久就要放榜,有点期待,不想睡,到小院里晒晒月亮。真希望阿青就在身旁,可以听他天南地北胡扯那些江湖小道消息,还能喝点小酒怡情呢!
不知道他现在正干嘛,去昙县的衙门也找不到人……
一阵若有若无的哼唱声传入我的耳朵。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藤,枉过一春又一春……
哦哦,这首民歌我也会唱。
“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空留两手捡忧愁……”
等等……这个调子,不太像是民歌版本的啊,倒像是宁静和沙宝亮合唱的那一曲?
双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把我举了起来。来人将我抱起,转了几圈,亲昵地碰碰额头。
“海哥儿?”我惊叫,怎么是他?我还以为他放弃了呢!
“嗯?”他心情大好地应着,继续轻声哼道,“连就连,我俩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我从震惊中冷静下来,清清嗓子开口道:“海哥儿,你唱走调了。”
江近海悻悻然停下,往门槛上一坐,把我放在膝上:“小姒,你可真会扫兴!”
我哼了一声。
“真无情,我是一了结任务就立刻飞奔来见你的说!”他抱怨,然后又微笑起来,“这回义父开恩,准我放几个月的长假。喏,有时间度蜜月了哦!”
——你还在想着这个啊?难道看不出来人家满脸写的都是“我不嫁人”吗?
他故意忽略我的不悦,自顾自地笑道:“我都计划好了。这次回山庄,从义州走,避过妃子省亲的那一拨人马,再往北走。就算逃荒逃债的农户又造反,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
计划好了又怎样……
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脱口而出:“你想好了,我可没想好!”
哎?
我刚才说了啥?
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月光刺在眼睛里,冰冷得我直想往后缩。
江近海的愉悦之色消失,无踪无影,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在他冰琢玉雕一样漂亮阴柔的脸上,一种毛骨悚然的微笑浮现出来。
“小姒,你再说一遍。”
我不敢说了。因为我骇怕他一怒之下会像捏小虫那样捏死我。
“再说一次试试。”他的手慢慢上移,停在我喉间。
这种情况下,相信只要不是骨头特别倔的人,都知道暂时缄默吧?何况我还是骨头特别伸缩自如的那种小孩……
干脆利落地道歉:“……我错了。”
等他的手移开一点点,我立刻使出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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