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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董晓晗的脸。�
董晓晗泪眼矇眬,神情呆痴。�
乔煜伸手在她脸上拍拍:“好吧,我找他吧,告诉他你是多么高尚。”�
乔煜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邀请董晓晗出去吃饭,说小区内有个家常菜馆,里面有个师傅做朝鲜菜是一绝。董晓晗说不愿出门,改天再去品尝。于是乔煜打开冰箱,把里面所剩无几的菜和食品全部拿出来,勉强做出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苏竞打来电话,问乔煜在哪里。乔煜说在董晓晗这里,苏竞便不吱声了,他让她好好陪陪她的朋友,便挂了电话。吃过
饭,董晓晗就催着乔煜快些回家。她不愿霸占着乔煜让苏竞不高兴。乔煜走时,董晓晗送她到楼梯口,犹豫了一下,又叫住乔煜,低声问:“阿煜……这段时间,陈峰找过我几次?”
乔煜望着她的脸,半天,吐出两个字:“两次。”董晓晗没说什么。乔煜又道:“一次来说要帮助你,再一次便是送钱。”董晓晗问:“送过钱后,他再没找过我?”乔煜肯定地回答:“再没有。”董晓晗问:“打过电话吗?”乔煜道:“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再来过。”
董晓晗点点头:“答应我,一定要把钱退给他!”乔煜望着董晓晗的脸:“我找他吧。”�
乔煜离开了。�
关上房门,董晓晗无力地坐到餐椅上。�
一种怪怪的感觉充溢在心间。�
她有一种预感,一旦接了这张支票,她和陈峰之间,便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这难道不是她自己向他提出来的吗?�
可是,为什么一颗心变得如此茫然?如此空?�
她同意结束这一切,但并不愿意用这样一种方式。�
睡前董晓晗喝了一袋牛奶,乔煜临走时叮嘱过她的。乔煜的意思是为了让她补充营养,而董晓晗喝这难以下咽的牛奶主要是为了催眠。可是喝了依然没有睡意,她到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了干净的内衣、床单、被罩与枕套,然后蹲在卫生间里洗衣服。洗完衣服已经是后半夜了,灯光照在白色的床单被罩上,照在蓝色的棉麻窗帘上,整个房间显得凉凉的,幽幽的。�
董晓晗把那件红色的纯棉T恤衫和白色的棉质长裤拿出来,摆在床头,久久地望着它们。又不断地捧起它们,贴在脸上。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就像每天要抚摸乔煜的水晶羊那样,每夜临睡前抚弄这两件衣服,也成了一种习惯,不然就无法入睡。�
每每在她神经质地想念着陈峰的时候,鲁小昆和陈莹的两张脸,就会同时映在眼前。就像电影镜头那样,反反复复在她的大脑中闪着。还有父母的脸,他们头上突然生出的白发,他们眼睛中的忧虑,还有看守所里,自己一次次被提讯时的痛苦,还有被她卖掉的表姑居住了半生的小屋……一切,都残酷地在心里划出一道道伤痕。�
董晓晗快速把两件衣服收起来,装进干净的塑料袋,小心地放在枕下。然后爬到床上去,躺下来。半夜时分,董晓晗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日记本,记下两行文字:“凶手一日尚存,我一日难安。此仇此恨,永世不忘。不报此仇,不雪此恨,此生誓不为人。如若遇到凶手,必将其碎尸万段。为此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第十七章�(1)
次日早上,董晓晗打电话给乔煜,提出想拜访乔伯父,聊聊鲁小昆的事。乔煜有些意外,但还是热情地答应跟父亲约时间。周六下午,董晓晗如约来到乔家,见到了乔先生。�
乔道衡与乔煜有着非常深厚的父女感情。乔道衡天生喜爱孩子,视乔煜为掌上明珠。乔煜童年最快乐的事,就是骑在爸爸肩头,站在厂区的露天影院看电影。最幸福的时光,就是牵着爸爸的大手,一边说说笑笑,一边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那时候爸爸工作非常繁忙,但无论多忙,每天总要拿出一点时间,陪女儿聊聊天,检查女儿的学习情况。上到初中,学校要上晚自习,有一阵社会治安不好,乔道衡便每晚骑自行车接送女儿。当时乔道衡拥有厂里配备的专车和司机,但公车私用的事情在他身上几乎没有发生过。有一天夜里,哗哗啦啦下着大雨,乔道衡披着雨衣,载着身高已超出自己的乔煜,吃力地踏着自行车,乔煜从车上跳下来,一手撑伞,一手在后面推车,给爸爸助力,乔道衡发现后,严厉喝止她,命令她回到车上。他是担心她双脚踩在水里,受凉感冒。�
乔煜的母亲梅雨聪是一位报社记者。是单位里出名的美人,嫁给乔道衡的时候,并不是十分情愿,但由于乔道衡毕业于名牌大学,精明能干,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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