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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那一日杨秀清、萧朝贵几人,正商议起兵,接应秀全。忽报云山已到。
卷: 秀清立即请进里面,各人分坐后,秀清便问秀全军情怎样?云山说了一遍,各人好不欢喜!萧朝贵道:“昨得广东潘镜泉暗地通来消息,说钱先生已自起解了,未知兄弟那里还有听得没有?”云山道:“此事却不听得。弟料钱先生起解之后,必有脱身之计!弟意正欲由此起兵取全州,入湖南也!”秀清道:“此间各事齐备。只子弹太不敷用,枪械亦自欠些,如何是好?”云山道:“某听得广西军火,清官向由广东接应。现在转运局,设在梧州关里,?正是屯积辎重之地。若劫得此关,军械何愁不足?但无人可行,亦是枉然!”
卷: 萧朝贵奋然道:“兄弟何欺人之甚也!偷营劫寨,尚不能行,遑论安邦定国?
卷: 此事萧某可当之。”云山便问以劫关之法?朝贵道:“更得一人为助。余外只消四十人足矣!”说罢,便向云山附耳说称如此如此,云山大喜。朝贵便请洪仁达同行。仁达更不推辞。朝贵就在团练军中,挑了惯熟水性,身体强壮的,统共四十人,携定干粮,离平隘山而去。
卷: 这时广西纷乱,商民来往,都结队而行。朝贵、仁达,便将四十人扮作商民模样,前后分两队,望梧州进发。所过关卡,都当他们是个商民,概不盘究。因此朝贵安然到了梧州。约过梧州二十里,原来朝贵有一族弟萧仰承,平时向受朝贵周济,当时正在梧州操米艇业为生。朝贵寻着了他,求他代雇米艇十艘。萧仰承自然从命。朝贵雇定米艇后,扬帆望梧州关来。
卷: 此时因桂平告警,所有梧州军队俱发桂平去了。梧州关里,只有护勇三四十名防守;余外约离二三里扎下一营清兵,却不满三百人。当下关吏见十艘米艇齐至,便令扦子手十人,分往各艇查搜。不提防朝贵艇内,每艇口人,见扦子手下来,即举枪相向!扦子手那里敢动?随用物塞其口,使不得叫喊。关吏见扦子手许久不回关,只道有了私货,再派护勇十名巡视,被舰内人如前法缚住,统通三次。
卷: 朝贵看见关里只存八九人,即先率数人登岸,故作呈验过关票情状。朝贵一到关里,又诈作遗失一票,再呼艇内人拿票来!旋又见艇内来了数人。登时已夕阳西下!萧朝贵即领了各人,一齐拥进关里,关吏措手不及,所存数人,即被萧朝贵各人拿下。各以性命交关,那里敢做声?萧朝贵即在关内,搜得洋枪数千枝,弹子十万颗,或箱或袋,细捆停妥,都运下各艇去;关库所存银子,搜掠无遗。朝贵一发扬臂道:“烦苛关役,克剥商民,已非一日,留他也是无用!正好替民除害,更快人心!”说罢一刀一个,把关吏和扦子手杀个干净。然后回艇扬帆,望桂平而去。加以艇内各人,又惯识水性的,正是帆开如满月,艇去似流星。到了越早,已是桂平境界。已有冯云山派了数十人,扮作船夫一般,在上流迎接。朝贵大喜。一齐护送到平隘山,缴纳计点,增了无数军械,好不欢喜。
卷: 只说梧州知府朱元浩,这日不知为了什么事,到关里转运局处,拜会头执事。方到关前,先令跟人把片子传进,见门房里没有人答应,急进几步一看,吃了一惊!只见几个尸首,横滚在地上,都是血迹模糊的。跟人急的跑回,到朱元浩轿前禀报。朱元浩听得,料知转运局里有了事变,只得拚着胆,到局里察验。命手下人等,纷纷搜查:但见仓库空空,军械无存;被杀的自关吏以至上下人等,统共九名。朱元浩不胜惊骇!立即回衙,一面禀报上台去,一面晴派差人侦探此事。
卷: 过了一天,即有探子回道:“梧关上流,有无主米艇十数艘,想是强盗行劫军械时用的!查此米艇,是梧州下流的一般装整,若拿得艇主,自知得强盗下落了!”朱元浩道:“这话有道理!只劫去库银军装,已是紧要事情;况且杀了许多人命,非同小可!如何关前还有防军驻扎,竟至没人知觉?本官实在不明!你们速去查确回复便是。”各探子自得了朱元浩号令,不敢怠慢,忙到梧州下流,密地查探。
卷: 此时各地都纷纷传说梧州关被劫的事情!萧仰承听得这个消息,想起雇艇一事,料是朝贵所为,恐怕累及,忙先逃去。不提防萧仰承逃后,各艇主寻他不着,只当萧仰承是一班同谋伙劫的,深恐祸及自己,且防将米艇藉没归官,便急的具了一张禀词,诉到梧州府去。朱元浩接了禀,旋见探子回报,都与禀词内所说的差不多,朱元浩即令探子退下。暗忖:雇艇的是萧朝贵,代雇的是萧仰承;若是萧仰承同谋,只由仰承雇艇足矣!何必另出朝贵的名